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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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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八十五歲去世的筆者的老丈人,除偽滿時去過北滿兩年外,一直住在本溪縣城小市鎮。他說偽滿那十四年,十字街岳家墳(今鎮南市場)前那棵大榆樹上,有幾年斷過人頭?特別是冬天,有時掛十來個,聽說都是“鬍子”。在廟溝砍的,掛那兒嚇唬中國人。有個日本人,殺個人就把刀在臉盆水裡蘸一下,再殺。有個叫黑什麼的日本人,殺了人,把心剜出來帶回去,聽說是吃了。

突然,小隊長左手使勁插到肋骨深處擺弄起來。不一會兒,在滿是血的手上抓出也不知是紅黑色肉塊還是血塊的東西,用刀切取下來,啊,是活膽!

屠殺時我也在場。以後我與阿部三郎警長一起,將其中5具屍體肚子割開,取出了肝膽。問:取人膽囊做什麼用?答:日本人迷信,說可以治肺病,因此在日本人當中都希望得到這個東西,因此,我和阿部警長商量後才取的。當時我們5個日本人,每人分1個。

其中兩人,因抗日思想濃厚,由石田斬殺了。斬殺後石田將這兩個人的頭燒焦,說用腦漿配藥給我送來哈爾濱,我吃掉了其中一個。

我奉佐藤中隊長之命,和三名巡查,將被害者帶到東湯深山林裡予以槍殺,同時我用短刀,其他巡查用日本刀將被害者腹部切開,取出他們的肝臟帶回配藥,屍體埋在現場。我把肝臟拿回家以後,日本家裡來信說妹妹患腹膜炎,我便將肝臟磨成粉末,郵回日本,給妹妹吃了。

“就是把我們的腦袋掛滿了整個村子所有的樹梢也情願。”這是蕭紅1934年寫的《生死場》中的句子,說的是村裡人寧死不當亡國奴的抗日決心,是小說。而上面引用的那些文字,可是有確切的時間、地點和有名有姓的人物,而且都是日本人說的,而且還有許多日本人說了許多許多。

關於吃人心、人膽、人腦等等,有人會說這不是軍部和關東軍司令部的意思,只是下邊一些人的個人行為。那麼,從奉天城北門到筆者家鄉十字街大榆樹上的人頭呢?那14年間,東北(包括熱河省和今天的內蒙古東部地區)的200來個縣,有幾多未曾懸掛過人頭?

肖秀雲八歲闖關東,從山東省高密縣來到東寧縣三岔口鎮,第二年東寧淪陷,第二天城門裡電線杆子上就掛起人頭,那以後幾乎就沒斷過。他數過,最多的時候是24個。老人說,日本子專門把人頭掛在熱鬧的、你非去不可的地方,叫你不看也得看。

十四歲那年,他在鎮子裡送奶,其中包括偽警察署和日本守備隊。一天清晨進了守備隊院子,一股沖鼻子的腥味。他問廚房的大師傅,又殺豬了?在灶前忙活的大師傅把嘴一捂,示意他別做聲。肖秀雲看見對門屋裡橫躺豎臥的好多人,一個個血漬糊拉的,從門檻下一個老鼠洞裡流出來的血,在廚房地上汪了一攤。後來他想這是些朝鮮(族)人,因為他聽的是“噢喉喉”的呻吟聲。嚇得他轉身就走,看到門後旮旯裡扔著一堆手腳,少說有十幾只,都是從腕處砍斷的。

“滿洲國”有幅宣傳畫,右半邊一幢小農屋,掛麵紅藍白黑滿地黃的“國”旗,天上飛舞著仙女,這是天堂,上面寫著“服從滿洲國的人,今天這樣幸福”;左半邊是閻王指揮鬼魅給人動刑,這是地獄,上面寫著“背叛滿洲國的人,來世這樣受罪”。

2005年12月9日,《環球時報》文章《日本怎麼紀念偷襲珍珠港》,引用日本《朝日新聞》發表的社論中的話說,即使現在被認為是親日的印度尼西亞,高中的教科書中也明確指出,“在佔領我國的國家中,日本是最殘酷的”。

第37章 “在王道政策的恩惠下,歡天喜地地生活”

“人圈”

樊萬林老人說,仙人洞是“康德三年”(1936年)臘月二十八那天“推大溝”的。

南滿管鬼子報復殺人叫“推大溝”,管燒房子,強迫老百姓集甲並村、搬去“集團部落”,也叫“推大溝”。北滿叫“燒大溝”、“殺大溝”,東滿叫“洗大溝”。吉東也叫“洗大溝”,具體到歸屯,還有叫“攆戶”的。

老人說,那些日子俺不舒服,躺在炕上睡懶覺,就覺得煙嗆嗓子,說你怎麼弄得煙氣咕咚的?俺老婆說你出去看看吧,是不是誰家著火了。快過年了,各家都忙活“好嚼裹兒”,“過油”(用油炸食品)弄大著火了,或是燒火太多把炕面弄著了,也是“背不住”(可能)的事。這時日頭剛在東山上冒紅,站到街上一瞅,堡子裡沒事,煙是從溝裡刮出來的,挺大,那火也不能小。俺尋思得喊人拿傢什進溝去救火,趿拉雙破鞋跑進屋剛收拾停當,溝裡的人已經下來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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