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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年這種舉動真讓牡丹感到意外。學者是一種人;詩人應當是另一種——多愁善感,不拘禮俗,尤其是鍾情好色才是。在西泠印社的門前,牡丹原已準備當天晚上會獲得一段異乎尋常而值得回憶的經驗,因為她渾身早已感到一種狂熱難抗的壓力,對花市燈如晝的風流之夜臨時的幻覺,使她如騰雲駕霧,使她忘懷了一切。結果,安德年,雖是騷人墨客,卻像學者儒生夫子一樣規矩古板。
裡西湖現在正在他們左邊,一平如鏡,順著蘇堤都是衰柳寒枝。只有車輪轔轔馬蹄得得之聲,震破了夜晚的沉寂。兩個人有一會兒,一直沒說話,那一會兒,牡丹幾乎感覺到安德年的忐忑不安。在安德年羞羞澀澀問她是不是完全自由,是不是當前是自己一個人時,是上元夜的節目的魔力使他的聲音顫抖?使他話說得那麼結結巴巴嗎?牡丹覺得自己內在的緊張不安,實在用言語不容易表達。突然間,她但願打破那剋制僵持,好摩挲安德年這個男人的身體,把他緊緊的抱住,並且恣情狂放爽快解脫一番,好把前此發生那一切一切的憂愁悲傷藉此深深的掩埋消滅。在同時,有一種急速不安的感覺在朦朧中漸漸逼近,使她感覺到彷彿在漆黑的深夜,自己正坐在一個陌生之地的懸崖峭壁的邊緣上。一直不斷追尋的愛難道會終於在此出現嗎?是呢?不是呢?為什麼對方那麼羞羞慚慚畏首尾呢?或者,也許像以前金竹頭一次幽會時,這位大詩人也把她安放在觀音菩薩蓮座上供著,認為她頭上有榮光圈兒那樣神聖,而忘記她是一個活生生的血肉構成的婦人之身嗎?他現在的沉默寡言和剛才在詩社時的洋溢著熱情,正形成明顯尖銳的對比。
他用顫抖的聲音說:“我很高興把你帶出來。有那些濃施脂粉的女人在那兒,你在那兒是很不相宜的。”
“為什麼?”
“我在燈光中看你的臉,我就知道——我萬分相信——你不是那一等人。在那兒,那些男人只把你當做那一等女人,他們沒有資格和你說話。”
“你以為我是何如人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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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與眾不同。你了不起,了不起!”說到這兒,安德年又神采飛揚起來,但是他的聲音卻如在夢中說話,像自言自語。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聽說你在靈堂那件事。我是事前走的,沒得當時在場。十分可惜。你所做的,算得上光榮。”
“你不以為我做錯了事?”
“不。你偉大。比他們都偉大。他們沒法兒瞭解你,你像《牡丹亭》裡的杜麗娘。你是那一等人物。”
牡丹聽了,覺得有趣,嘻嘻而笑。和牡丹亭裡的女主角相比,當然聽了很舒服。牡丹亭這本戲寫的是愛情克服死亡,這是牡丹很愛看的書。她說:“很多人認為杜麗娘很傻,太多情,太痴情。”
“不要信那種話。那個愛情故事,無論男女老幼,無不愛看。”
他們又回蘇堤時,安德年說要送她到湧金門。因為牡丹說過在那兒下車方便。
牡丹站在馬車旁邊說:“天哪!不知不覺已經一點半了。”
安德年說:“把你寫的詩文送給我點兒,我好看一看,好不好?”
“好,我很高興。”
“寄到詩社,不要寄到我家。寫安德年收就可以。希望下次再見到你。”
“也許,明天我要到桐廬去。我回來時會告訴你。”
安德年一直站在馬車旁,直到牡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
第二十二章
在桐廬住的那半個月之內,牡丹一直不能忘記安德年。使牡丹最不能忘的是,他像一個多愁善感的詩人,但是把別人稱之為下流的,他稱為“偉大”。這就使牡丹拿他當朋友。安德年似乎正符合牡丹心目中那個男人的標準,就是,贊成她的行為而且瞭解她。她急於要回杭州。這回不是她有心要如此,不是她追求的。這次的戀愛是自行來到她面前的。雖然很富有“詩意”而嫌不夠肉慾的滿足,但是也並非不使人意惹情牽。
若水對安德年也十分景仰。他是杭州本地人,自然也會聽到安德年的事情。安德年——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因為安德年,既是個“人物”,又是個詩人,集赤子之心和多才的文筆於一身。
朋友們都愛說安德年的一個故事。那是安德年在日本東京讀書的時候兒。在一個陰沉的天氣,幾個朋友去看他。日本下女說主人出去散步去了。他帶了一把傘,因為看天氣,彷彿風雨欲來。這時外面大雨點兒已經開始吧噠落在地上,朋友們就決定等著他回來。過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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