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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厄運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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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漸漸小了,大伯和婦人卻是吵得激烈。

茅屋的右邊是一座更不入眼的草房,院中空得厲害,耕田用的農具皆是沒有。

草房的泥窗是乾淨嶄新的,只見男子坐在窗前,風輕雲淡地在燭光下看書。

離秋闈還有不到三個月。

陸雋平日在家溫習四個時辰的功課,剩下的時間便去慈溪鎮上的客棧做雜活洗盤子。

偶爾把寫的字畫放到集市去賣,賺來的銀子一半拿來買書買米,一半還地主的債。

他在花塢村沒有親戚,人緣也不好。

村民對他是避而遠之,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陸雋的父親年輕時是有名的童生,那幾年南郢會讀書的人不多。

可惜陸父鄉試屢屢不中。鄰里村莊的男女笑他不種地,偏要做白日夢,讀那麼多書,又不能當飯吃。

陸父受不住打擊,心灰意冷,終日借酒消愁。

家裡的積蓄見空,陸父放棄了做官的夢,開始下田耕地。但陸父大抵是沒有種地的命,別的村戶一年可產三百斤的水稻,而陸家卻只產一百斤都是夠嗆的了。

眼看著孩子長大了,陸父把做官的夢寄在了陸雋的身上,送他去了學堂讀書。

靠自家的地養活不了一家三口,陸父想著去租地主的田,這樣一來就能多種幾十畝糧食。

哪知這地主是個黑心肝的,剛開始菩薩低眉的,說不要那麼多租金,只需年尾給他交點稅就好了。

等到年尾,地主講的稅率高的直要把陸父嚇死過去,然為時已晚,那地主說給不起不要緊,這些賬讓官府來算。

慈溪鎮的官府和地主狼狽為奸,陸父便認命背上了高額的欠債。

陸家的厄運還未結束。那時陸雋不過十四歲,陸父積勞成疾,大夫說他的脊椎受損,重活是萬萬不能做了。

養家的重擔落在了陸雋的孃親身上,陸雋不想看著爹孃食不果腹地供他讀書。

即便學堂的先生說他天資聰穎,只要他去參加秋闈,保準將來能考中狀元。

爹的病情惡化,抓藥要銀子,請大夫要銀子,調理身子也要銀子。孃親沒日沒夜地刺繡,做針線活。

陸雋只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會失去自己的爹孃。

他是家裡最年輕的男子,可以做爹孃的頂樑柱了。

陸雋退學回來,把家裡的活兒都幹了,下田種地,餵養雞鴨,去鎮上找差事做。

日子好不容易好過一些,陸父卻離世了,孃親又隨之病倒,那年陸雋十八歲。

“啊喲,我說他怎麼了呀?從咱們挨著他陸家以後,咱們有一件順心事嗎?我心裡有怨不能說嗎?糟老頭子,你成天就會惹我生氣!”

隔壁李嬸的聲音蓋過雨聲,透過窗戶傳進來。

陸雋不為所動地翻著書,他已經習慣周圍人視他為瘟疫的眼神,在背後議論他也很正常。

大伯應該是在哄著李嬸消氣,陸雋慢慢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了。

“雋哥!”窗外露出少年憨厚十足的臉,他頂著荷葉,穿著一件竹衣馬甲,全身溼淋淋的。

他亮著眼睛,笑道:“雋哥,你這麼晚還沒睡啊?”

“本來睡著了,被雨吵醒了。”陸雋開了窗戶,問道,“可是有急事找我?”

少年咂了咂嘴巴上的水珠,說道:“沒啥急事,就是跟我爹吵架了。這不是下大雨了嘛,我爹讓我去收麥子。我一個不留神,滑了一跤。”

“我爹罵人那沒完沒了的,說我幹啥啥不行,所以我就跑出來了。在家是睡不成安穩覺的。”

“外面雨大,進屋說吧。”陸雋在少年說話間便開了房門。

吳阿牛是村裡邊最願意找陸雋說話的人了,他家裡單他這麼一個兒子。

他爹孃找算命先生看過,這孩子的命好極了,不是種田的料,以後必有大出息。

是以吳阿牛的爹孃將他視如珍寶,從不讓他下田種地,不是種田的料,那肯定是當官的料啊。

為了省錢,也不顧慮陸雋會不會給他家帶來黴運,他爹孃讓吳阿牛跟著陸雋學讀書識字。

“雋哥,今晚我能和你擠一張床嗎?”吳阿牛脫掉竹衣馬甲,擦著身上的水,嫌棄地說道,“我是不想回去挨我爹的罵了,他講話一點都不斯文。”

陸雋嗯了一聲,說:“你的被褥在木櫃。”

很顯然,吳阿牛不是頭一次來陸雋家裡留宿。

“用啥被褥呀,這天要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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