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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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背腳說:“阿筌,來一口?”
阿筌忙搖頭。流雲師傅不準小徒弟吃酒,阿亮耶也說路上吃酒容易誤事,雖然曉得出門吃口金滄的大麥酒能防水土不服,但他還是不敢嘗。
背腳們支起銅鑼鍋燒水燜飯,阿筌就著火塘把阿亮耶帶的水煮粑粑烤熱。他倆各自都帶了兩人份的乾糧,於是也不跟背腳拼夥吃飯,就上頓幹糕下頓水煮粑粑和醃蛋,有甜有鹹。阿亮耶的揹簍裡裝著幾大罐滷腐、豆豉、豆瓣醬,但一路上都沒有開啟的意思,阿筌吃水煮粑粑吃得嘴淡,就跑背腳阿哥那裡蹭兩筷頭油辣子。
背腳走的地方多見識廣,一歇下來就說段子,阿筌樂得呵呵呵傻笑,正高興,聽到阿亮耶叫自己。
“可歇夠了?”
“就走啊?他們的飯還沒燜好呢。”
“他們腳程快,我們先走省力些。”
再上路,阿亮耶找的路卻跟背腳慣走的不同,不走山腳“人道”或半山“馬道”,盡鑽草長處。好不容易從灌木杜鵑花叢穿出來,阿筌發現衣袖已經掛破了。
阿亮耶安慰他:“到大理我給你買件新的。”
“我有多帶的。阿亮耶你為什麼從坡上走啊?”
“從坡上直插過去,省得繞盤山路,可以少些腳程。”
這樣穿插確實很快,一會兒過一山頭,一會兒又過一山頭。好在這邊的山都有杜鵑花和灌木叢,上山時有借力處,下山順勢滑落時有抵擋處。眼看前面又是一座山,阿筌有些迷惑了。
“阿亮耶,不是說大理在洱海邊嗎?”
“啊。”
“背腳大哥說今天就能看到海。”
“這才晌午,我可是識路老頭騾哦。娃娃累了?來,歇個腳唱個曲子。”
“阿亮耶你唱,我給你吹葉子。”
阿亮耶也不客套,清清嗓子唱起相交調:“說小妹——相交要學田頭秧雞那小對,隨到一處一起飛。說小妹——相交要學桃子剝皮心一個,莫學石榴剝皮心眼多……”(注:《鶴慶縣誌》1991年版P645)
太陽快落山時,阿筌已經不信任阿亮耶這匹“老頭騾”了。不但沒見著洱海,連簸箕大的壩子都沒見著一塊,周圍只有連綿青山,一峰挨著一峰,難道今晚就宿在山裡?
又翻過一道山樑,眼前忽然一亮,夕陽站在對面山頂上,萬丈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眼前的山峰彷彿織在深綠色綢緞上的暗紋,看不清細節。
阿亮耶說:“眼神不濟了,再黑點我就看不清方向,今晚在這裡歇吧。”
阿筌認命地卸下揹簍,開始收集樹枝搭個棚子。
“阿筌你先弄著,我去前面找水,順便看看可有山洞。揹簍我也揹走,免得來回麻煩。”
天黑後阿亮耶還沒回來,阿筌不停往火堆裡添樹枝。腳下這座山並不陡峭,滿山有樹有草,阿亮耶不應該出事吧?
山裡的夜晚出奇的黑,滿天星斗卻照不進林子裡,四處黑壓壓的看不透。阿筌緊張得手心冒汗,哆哆嗦嗦唱曲子提神。
“啊嘞嘞——隔山喊你山答應,隔水喊你水應聲……”
顫巍巍跑出調子,居然收到回聲:“山高還有人行路,水深還有渡船人——啊嘞嘞!”
“阿亮耶,阿亮耶?”
阿筌跳起來,看到對面山腰有火光移動,老倌你總算回來了!
在山裡往往是“聽聲不見人,見面走半天”,阿亮耶回到原地已近後半夜,滿當當揹出去的揹簍只背了一竹筒水回來。
“頭騾也有錯腳時,我跑錯方向還跌了一跤,東西都跌爛了。”
“可有傷著哪裡?”
“沒有沒有。餓死了,給我烤兩塊粑粑,再烤點幹糕。”
侍候完老倌,阿筌好不容易踏實睡下,一個夢沒做完,就聽到一個很大的聲音:“阿筌,天亮了,快來看,走那邊就合適。”
阿筌爬出棚子懵懂問:“那邊啊?”
不下山,沿著山樑往南走,山勢漸漸平緩稀稀落落有了人家,阿嬢們的穿著打扮又與金滄不同,阿亮耶說,到洱海源頭了。
西南方向的天際,蒼山雪頂熠熠生光。蒼山十九峰站成行,微微東傾攏住大理壩子。
隨著腳程,洱海由細變粗又變細,粼粼水色異彩紛呈。阿筌跑起來,邊跑邊跳腳遠眺,阿亮耶這回不再強調爬坡省腳程,帶阿筌沿山腳“人道”前行,轉過彎,洱海不見了。
阿亮耶喊:“歇腳吧。”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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