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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假裝的，她是真的沒有收到過一封他的信。這一點，程勉看得出來。他頓了下，但很快又恢復如初。&ldo;沒什麼，很久之前寄的了。&rdo;淡淡的笑了下，他岔開話題，&ldo;伯父伯母身體都還好吧？&rdo;&ldo;還好。&rdo;隨口回答著他的問題，何筱的腦子仍舊是亂亂的，老何轉業之後，她是跟父母一起回了老家，而且讀書時也是就近選的學校，以方便她在家住宿。那幾年，她確實沒有收到過一封署名程勉的信。他在信裡，寫了什麼嗎？這麼想著，何筱無意識地脫口而出：&ldo;信的事，我確實不知道。&rdo;程勉怔了下，繼而笑道：&ldo;沒關係。我只想問你‐‐&rdo;他又倒滿了一杯水，放到了何筱的面前，替換了她手中早已涼透的那杯，慢慢說著&ldo;我們‐‐還能做朋友嗎？&rdo;還是‐‐朋友？何筱愣住，良久才抬起頭看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浮出一個清淺的笑：&ldo;當然。&rdo;上午的活動一直持續到了十一點，結束之後就沒什麼大安排了，剩下的時間名義上&ldo;自由支配&rdo;，實際上是為了給彼此有好感的人創造更多的相處空間。農場位置有些偏北，與內蒙接壤。在土地資源日益沙化的情況下，能開闢出這樣一個大農場確實不容易。反正距離吃飯還有段時間，何筱就慢悠悠地在農場裡閒逛，這裡不如營地戒備森嚴，除了大棚就是豬圈，雖然沒什麼重地可言，可何筱的興致並不高。想起程勉的話，她幾近自嘲地笑了笑。差點又自作多情了。相比七年前，他對她不過是多了一份愧疚而已。其他的，並沒有什麼不同。朋友，依舊是朋友。還好理智尚在。何筱吸口氣，回過神，看著陪她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塑膠大棚卻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褚恬，忍不住問：&ldo;怎麼了？&rdo;&ldo;你說，我是不是長得不漂亮？&rdo;褚恬一臉認真地問。何筱看著她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古怪，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ldo;不燒啊，怎麼開始說胡話了？&rdo;褚恬氣急敗壞地打掉她的手：&ldo;我是認真的。你認識那個坐我對面的徐沂嗎？&rdo;&ldo;這個我真不認識，我保證。&rdo;何筱說，&ldo;他怎麼招惹你了，打擊的你對自己一向引以為豪的美貌都不自信了？&rdo;褚恬微惱地說：&ldo;剛剛我問他你有女朋友沒，他說沒有，那我說正好，咱兩試試唄。結果你猜他說什麼？&rdo;&ldo;拒絕你了？&rdo;&ldo;他說：對不起褚恬同志，我目前沒有交女朋友的打算。&rdo;&ldo;既然他沒有打算，那為什麼要過來？&rdo;&ldo;我也問他這個問題了，你猜他怎麼回答的？&rdo;褚恬哼哼兩聲，模仿徐沂的語氣，十分嚴肅地開口，&ldo;因為‐‐這是政治任務。何筱，他竟然說這是政治任務，你說過分不過分？&rdo;何筱愣了下，忍不住笑了出來，氣得褚恬伸手打了她兩下：&ldo;你還笑？遇到個順眼的我容易嗎我？居然還是用這種荒謬理由拒絕我？我都要哭了好嗎？&rdo;何筱努力收住笑，掐了掐褚恬細嫩的臉蛋：&ldo;好了，別生氣。就當是來郊區一日遊，這裡風景不錯吧？&rdo;&ldo;不錯什麼……&rdo;褚恬彆扭著，嘴硬著，不情願地被何筱帶著慢慢往前走。而把她氣得夠嗆的男人則無所事事地坐在食堂大門口的那棵落光了葉子的大樹下面發呆，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ldo;想什麼呢，書記。&rdo;程勉挨著徐沂坐了下來。徐沂眉頭一挑：&ldo;怎麼下來了，不在活動室待了？&rdo;&ldo;都成雙成對的，我一孤家寡人在上面湊什麼熱鬧。&rdo;&ldo;這麼快成光桿司令了。說說，怎麼回事？&rdo;程勉不大願意講，他摘下帽子，無意識地轉動著帽徽，視線看向別處。正午的陽光照在人身上，莫名的覺得燥熱。&ldo;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rdo;&ldo;怎麼講？&rdo;程勉許久沒說話，再開口時，轉移了話題：&ldo;你說，在部隊裡要想想找到一抔適合愛情這玩意兒生長的土壤，是不是很難？&rdo;徐沂笑了笑：&ldo;要有那麼容易，咱們何必上這來？&rdo;&ldo;這兒？&rdo;程勉站起來，環顧一圈兒，&ldo;除了白菜就是蘿蔔，哪個你能娶回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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