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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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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俞小姐,心下一陣感動,少爺,有人這樣愛著你,未嘗不是另一種幸福。

沒有人動,大家都靜靜地看著少爺,少爺站起來,走過我,走過俞小姐,走出院子;他慢慢走過去,撿起那斷簫;他靜靜地、默默地看著那斷簫,我不知道,他腦海裡會有多少前塵舊事幡然浮現。

我大概忘了,自武漢回來,少爺從來沒有提過那女人的名字,工作外從來沒有過與那女人的接觸,也從來沒有動過與那女人有關的一件舊物——這簫,大概是他決絕地割斷那情之後,第一次觸到那女人的氣息。

誰又能要求,他不能對那女人有一絲的留戀和幻想?誰又能要求,他秦敖,必須做到那樣無懈可擊的決絕和理智?

我們沒有資格,因為我們不知道他們相愛的時候,曾有過如何的刻骨銘心。

我走出去,走到少爺身邊。

“少爺,給我吧。”我輕輕地拿過他手裡的簫,我難過的看到,他的手微微一抖,“我下午就拿出去補,這是紫竹簫,粘好曬乾後,那裂痕沒有大礙的。”

他看著我,笑了笑,“丟進後院垃圾池裡吧;下午,你不必出去。”

看著俞小姐臉上的決絕,我想這次也許是我錯了。

下午,我撿了空,還是出門了——為了少爺的生日禮物。

我約見了陸涯。

告假在家一週之後,少爺上班,遇到陸涯,說了那樣一句話——“陸兄也是虎膽英雄不假,只是比起秦某,是否自慚形穢?”

盧嘉少爺和我說起這句話的時候,也許只是想諷刺陸涯,而並未真正理解少爺的心思。

不能否認,在那份感情裡,少爺是戰敗者,而他卻不顧忌“嫉妒譖害”之嫌,這樣去評價那“戰勝者”,不是因為他自持自負,不是因為他刻薄酸澀,是因為他那一記心事。

他從來沒有恨她,我看到他寫下那句詩:“當時只作尋常看,而今領悟也惘然”,我便知道,他從來沒有恨過她、怪過她——他從來沒有主動對她說過一句卿卿我我的情話,他從來沒有主動去想過她喜歡做什麼、她希望得到什麼,他甚至從來都認為她對他的愛、依戀,是必然的、是天生的,那他,又憑什麼為她投向另一份更真切、更溫暖的感情而恨她?

當時只作尋常看,而今領悟也惘然。

他恨的,一直是他自己。

至於她,他希望她能更幸福。從他對唐大銘態度的好轉,我便知道,他希望她更幸福,因為似乎,那個令唐大銘一直自責不已的決定,反倒讓她找到了更幸福、更適合她的歸宿。

他的心若是死了,我沒有那種力量,讓它起死回生,我只能,讓它死得瞑目。所以,我去見陸涯。

陸涯,儘管同樣機智、同樣堅韌、同樣心懷國運民生,可我看不起他,為他不能接受他那嬌憨動人的妻子其實是國民黨特務——為這一件事,我看不起他。比起我家少爺,他是該自慚形穢,一個女人在並不認識他的時候,因為自己組織委派的任務而欺騙了他,在那亂世,何罪之有?更何況,她又不顧一切地愛上了他,他只是因為那女人傷了他男人的尊嚴,他便不再接受她……那些在感情中“求不得”的人,沒有幸福,是天災,勉強不得別人;而他若不幸福,是人禍——怨尤在己!

我去找陸涯,只是想告訴他這個道理;想告訴他,我的少爺,在這份感情裡,承擔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20 刺唐

我回到家中,吳管家匆匆迎上來,“你去哪兒了?”

“出去走走,怎麼了?”

“少爺找你。他去你房間,看你不在,一臉的慍怒,急匆匆出去了。我還以為是去找你了。”

我很疑惑,“那俞小姐他們呢?”

“俞小姐也走了,盧少爺李先生喝得爛醉,在屋裡睡著呢。唉,也不知道少爺有什麼急事,丟下客人就走了。”

他去了黑室。

還是見到了她。

“秦敖,你來了?對了……祝你,生日快樂。”

他頓了一下,她的確瘦了很多;一瞬間,他真有衝動去找陸涯。

“渝雯,唐老闆呢?”

“他去開會了。”

“什麼時候回來?”

“剛剛打過電話說,不回來了,散了會直接去南寧……”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調頭便走。

渝雯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恍惚。他總是這樣,只留給她一個背影,而今還是這樣。而陸涯——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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