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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我一口茶噴了出來，伴隨著的是隔壁顧琛摔杯子大怒的聲音：“你們是怎麼辦事的？一個女人都看不好，本王養你們何用？還不趕快去找！”

“王爺息怒，屬下這就去。”

“王爺，這個野男人……”白清彥開口詢問，難得我從他的語氣裡聽到了一點戲謔的味道：“王爺，王妃既然跑了，又何必再追回來？反正你又不愛她，倒不如放王妃自由。”

“不行！”顧琛斷然拒絕道：“她是沈進忠的女兒，是我仇人之女。我就是要將她困在身邊，折磨她。對，就是這樣的。”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顧琛的話中帶著一股決然：“她這輩子只能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能去。”

滾燙的淚珠一顆一顆的滴在我的手背上，我看著坐在身邊的寶嘉。

隔壁又傳來通報聲：“王爺，平雄帝已經逃出了京城，有人看見他在泉陽城，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

“她怎麼出去的？”顧琛沒有想到，佈下的天羅地網還能讓我跑掉。“那個女人……難道是寶嘉？”

“清彥，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兄弟再聚。”顧琛說道，我就聽見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白清彥緩緩的嘆息一聲：“哎……”

不過一會，他過來敲我們這邊的門，小桃紅將門開啟。白清彥的目光掃過我，定格在寶嘉身上許久才道：“趁著他去找王妃的空檔，我帶你們出城。”他說著，有人拿過幾件衣服過來：“這是我家家丁的衣服，你們換上，動作快點。”

衣服是乾淨的，我也就放心了，將另外兩件遞給寶嘉和小桃紅。穿男裝對我來說，就像是吃飯，我很快就換好了。看著還在磨蹭的寶嘉，我也嘆息一聲，先出門。

白清彥靠在牆邊等我們，白色的襦服上，沒有一丁點塵埃，他永遠是這樣纖塵不染。

“為什麼要讓我們聽到這些？”白清彥故意讓我們來這裡，聽到了他和顧琛的對話。

“我本來是好心。”白清彥哭笑不得的回了一句。

我感嘆：“你想讓寶嘉和顧琛和好，結果他卻沒有說什麼好聽的話，現在的情況可能越來越糟。”好心辦壞事，嘖嘖嘖。

“其實……顧琛也是個可憐人，他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沒好氣的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活該。”

白清彥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

我看著他，看著這張曾經讓我很喜歡的臉，突然有些恍惚，竟然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看我作甚？”

“我在想，以前我們關係也還不錯，為什麼我登基後，你見到我就像見到鬼一樣？”這件事情讓我心塞了很久，既然要走了，以後還指不定就見不到了，所以我想問清楚。

他看著我，眸中帶著瀲灩的笑意，還有一絲絲的悔恨：“若是那日之後我沒有避開你，現在在你身邊的人，被你想著，被你愛著的人，是不是就是我了？”

我知道他說的那日，指的是我登基大典舉行的那天晚上，那時我要納他為妃。是啊，要是那天他沒有躲開我，現在說不定就沒有燕瀟然的事情了。那麼，不在我身邊的燕瀟然，他的身邊又會有什麼呢？我不敢去設想，因為我發現我無法接受他會對別人好，這樣光是想想我都會覺得難受。

我鄭重的回道：“沒有如果……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白清彥收回目光，有些惆悵：“是啊，錯過終究是錯過。”

“所以那時候你到底為什麼要比我如蛇蠍？”

“……因為那時候不知道陛下是女子之身。”

“我們掉下坑裡的那次，你還抱我呢，那時候你怎麼不躲開？”

“那時候已經知道了……”

不知道怎麼了，我也有些惆悵了。我安慰他道：“白侍郎，等你以後有了喜歡的女孩子後，一定要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能猶豫。”

“已經有了。”

“咦，是誰啊？……什麼時候有的，上次我們玩遊戲的時候，你還說沒有呢。”

“上次我沒好意思說出來。”

我開玩笑道：“原來你上次在說謊……你得接受懲罰。”

“也不算說謊，因為上次她還是個男人，當時的問題是我有沒有喜歡的女孩。”白清彥看著我：“現在我知道她其實是個女孩，只可惜……明白的太晚了。”

我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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