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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爹無語。“我們家買的,再差也是做父母的一番心意。”
柳氏很實際,“那倒不如存下錢來,給女兒做壓箱底的銀子。何況,芳年也是一番苦心。也不瞅瞅,平陽侯府世子和許公子送上來的禮,都離不開嫁衣布料。”
孫爹不說話了。想想布料既買了也退不得了,又念及唐芳年一番爭競心思,不能挫了他的銳氣,便只得作罷。
實際上孫家的家底的確沒辦法買這麼華貴的紅綢給女兒做嫁衣。
……
三月底插秧的時候,孫巧巧也放下嫁衣,下田一起忙活。
水田裡插秧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腳丫子能被泥巴全擠開,疼的厲害,手指插入泥中也很疼,還要長時間彎腰,這些都非常熬人。
除此之外,最麻煩的還是水田裡有螞蟥。
每次插完一丘田,小腿肚子上怎麼也要趴上三四條。
這種可怕的軟體動物,怎麼看都邪惡無比。刮掉它們還不那麼簡單,必須那艾草點燃了燻,才會自動脫落,強行扯的話,它們反而會順著血管鑽進去,簡直可怕。
孫巧巧頭一次見到,是真的差點嚇暈過去。
好在那是唐芳年的腿,他尤其沾螞蟥。別人頂多一兩條趴著,他的硬是四五條,有一次挑掉了整整八條,還好都沒吸飽血,要不然這麼放血下去……好人都會放出毛病來吧。
孫媛媛的未婚夫趙源這次來幫著插秧了,他那腿也沾螞蟥。
孫爹說,可能是因為讀書人的血比較香的緣故,螞蟥也多愛著的。
這話讓唐芳年哭笑不得,農人聽了個個笑了個揚倒。
趙源也要參加今年的鄉試,故此插秧之餘,總會與唐芳年坐在田壟邊討論文章。
這時候,孫巧巧和孫媛媛就要給兩個秀才郎用艾草燻掉螞蟥。
村裡人最愛看這場面,多有調笑之語的。農村人弄點顏色笑話,有時候力度極大。
孫媛媛好幾次被羞得面紅耳赤掉頭就跑。孫巧巧倒是無所謂,以前在網上她自己就是段子手本段,顏色玩笑也開得起來,只要不過分,都無所謂了。
這日只剩下最後一些田需要插秧了。
不成想,許子蘭和楊楓、姚美鴻幾人竟聯袂而來。都是一色的青布頭巾短打衣裳,看起來就像要來大幹一場似的。
孫巧巧想起來,許子蘭的確說過要來幫著下田幹農活的。
沒想到歷經了這麼多事,這人竟還記得,並且還要來兌現承若。
這也是孫巧巧其實對許子蘭觀感不錯的地方。這人人品方面還是沒問題的。
孫爹看著這一幫公子哥兒要下田,那真是哭笑不得。
只得專門闢了一畝田分給他們,然後孫巧巧姐妹並唐芳年在一旁教習了。
至於孫蕭蕭,在家插秧幾日後,就跑去趙家幫忙去了。
許子蘭這些細皮嫩肉的公子哥,插秧對他們來說無異於酷刑。偏偏一個個還咬牙堅持下來了,其中楊誠和姚美鴻竟然是學的最快乾得最好的。楊楓總是用力過猛,沒多久手指剮蹭石頭,出了血,孫巧巧只得勸他出了水田。
楊楓一到水田邊,挽褲腿的時候,忽然驚呼一聲,然後人就差點暈過去。
“水、水蛭?”他麵皮都青了,嚇的。
孫冉冉恰好插完一片秧到了田邊,見他這模樣,頓時笑不可支。
“楓哥哥不怕,不會死人的。”
“我沒事,我很好,沒有嚇到冉冉妹妹吧。”楊楓倒是很想裝出一副大男子漢的氣魄來,可惜青紫的麵皮出賣了他。
孫冉冉洗了洗手,燒艾草,到他身邊。
“過來,我給你拔螞蟥。”
楊楓臉紅紅,果真老老實實把腿伸出來。
“哎喲!”
孫冉冉驚叫起來。只見楊楓白皙的小腿肚子上,竟趴了五六隻螞蟥。
“怕是你的肉嫩些,螞蟥好多啊,楓哥哥。”
楊楓才剛那份迤邐之情頓時消散大半,面色又開始發青了,手忙腳亂要去拔。
孫冉冉趕緊抓了他的手甩開。
“笨蛋,用手扯的話,螞蟥會鑽進肉裡面去的哦。”
楊楓頓時一抖,滿臉死灰。“我已經扯了……”
他以為碰一碰,螞蟥就會鑽進血肉裡。這會子已經想死的心都有了。
孫冉冉抖著肩膀笑,“扯了一下而已,沒事的了,還沒鑽進去呢,我看著的,好了,你看,艾草一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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