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石門集中營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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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集中營位於石家莊南部,本地人稱之為“南兵營”。建成於1939年8月,可在此之前,這裡已經是關押戰俘、地下黨和大量勞工的集結場所。
作為中國版的奧斯維辛集中營,石門集中營臭名昭著,管理森嚴,高壓電網林立,佔地面積277畝,坐南向北開門。
集中營四周築有高大的圍牆,圍牆上裝有四層電網,圍牆四角建有三丈多高的炮樓,沿著圍牆,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座高高的瞭望塔。這裡晝夜都有日本人站崗,塔樓裡的機槍口衝著院內,形成縱橫交錯的火力網。
圍牆外圍,還有三丈多寬、兩丈多深的封鎖溝。沿著圍牆內腳,挖有一丈多寬、兩丈多深的壕溝,壕溝內沿又加一道帶刺鐵絲網,網內每隔30米就有一個哨位,由集中營裡的警務班負責警戒。同時,還有日軍的流動哨不停地巡邏。夜間探照燈掃來掃去,把整個集中營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只要被關進這座壁壘森嚴的集中營,就是插翅也休想活著逃出去。別說是活人,就是把死屍運出集中營,也必須經過日本醫官的檢查和門崗的驗證。
進集中營內要經過三道崗哨,第一道是荷槍實彈的日本人把守,第二道崗是日偽軍把守,第三道崗是由日軍信得過從被俘人員中挑選出來的警備人員站崗。日本人可以隨便出入,而集中營內的中國職員要出門,必須先向日軍索取腰牌,否則休想出得集中營大門。
馬保長初到集中營,很是不習慣,畢竟從一個土財主淪為階下囚,那種落差就好比從天堂跌到了地獄。而身處石門集中營裡,要比下地獄還要悲慘。
集中營裡的人都稱它為“人進鬼出的閻王殿”,進來容易出去難。每天石家莊火車站都有悶罐火車成批列隊的往這裡送人員,還有四面八方的汽車往這裡送戰俘,同樣每天都有數以百計被折磨而死的人,被拉出去填坑。
馬保長就是幹拉死人的活,剛開始分配到建築班組裡去和泥搬磚,擴大集中營的場地和範圍。可馬保長二百多斤的身體,蹲也困難,站也困難,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可把看管營地的牢管愁的半死,最後聽人勸、吃飽飯,勞工們介紹讓他去拉車收屍。還別說,還真是那塊料,架著木板車,肩膀上套著韁繩,真有一種馬伕的氣概。馬保長還在心裡暗罵:
他孃的,當牛做馬說的就是我這號人吧,老子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呀。想想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十天前老子還是大名鼎鼎的馬保長,現在就是骯髒邋遢、傾家蕩產,痛失愛子、人見人棄的糟老頭子…
往事不堪回首,想多了都是淚啊!可是生活還要繼續,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指不定風雲變幻,滄海桑田,將來戰爭局勢會有怎樣的好轉。
想到這裡,馬保長咬緊牙關,架著板車遊走在每一間大通鋪裡面。大通鋪就是戰俘和勞工住宿的地方,就是簡易的鐵皮房,通常都是幾十人住在一起。
寒冬臘月,四下透風,只有薄薄幾床破棉被,幾乎每個寒冷的夜晚,都會凍死、病死很多人。晚上躺下,明天起不來的比比皆是。四肢僵硬,蜷縮著身子,牙關緊閉,臉色紫黑,這些都是凍死的特徵。
馬保長從來沒有接觸過那麼多的死人,每天生活在崩潰、悲痛之中,為日本人折磨死的同胞感到惋惜和同情。知道日本人壞,沒想到竟如此的壞,根本沒把中國人當人看。
開始後悔和自責自己的行為,當初不該為日本人做事,成為日本人的鷹犬。每日裡一邊幹活一邊在心裡罵日本人的祖宗。對待死者輕拿輕放、好言安撫,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對待他們的今天,說不定就是自己的明天。
在石門集中營中,籠罩在人們內心深處的並不是死亡和恐懼,而是絕望。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很多戰俘和勞工看到馬保長板車上拉的死屍時,都無奈的苦笑道:
享福去了,再也不要受罪了,一路走好啊!
沒日沒夜的勞作,修建擴大集中營地。還時常去附近的日本兵營做勞役,又到南城牆下挖洞,還到過喇嘛廟北城牆下挖洞,建汽油庫、彈藥庫。
每天從早到晚不停地幹,要勞動十幾個小時,拼命地做些挖土方,打洞、運料的活,吃不飽,再加上患病,全身虛腫無力。監工的警防人員見誰不使勁幹,就棍打腳踢,有的人被打得再也沒有爬起來。
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裡,一年四季都有傳染病流行,即使是健康人也難以抵禦它的侵襲,更何況這些吃不飽穿不暖飽受折磨的戰俘勞工?
他們有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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