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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斯嘆了口氣，平靜說道：“也沒有為什麼，坐在他們中間的話，我會老想一巴掌拍死他們，我怕我最後會忍不住，最後真的會這麼做罷了。”

貝蒙特驚愕，再一次感覺雲裡霧裡。

夏洛斯特則認真說道：“這種潛意識思想是可以透過精神力來壓制住的！”

“我知道，可我暫時還不想走到那一步。”羅伊斯的回答也是如此的認真，他害怕一旦開了這個頭，就無法停止下來，這又是一個極為矛盾的現象，當一個人得需要靠強大的精神力才能壓制住心中那些具有毀滅性的念頭之時，這個人身上的人類特徵幾乎就不存在了。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羅伊斯並不能徹底描繪出來，但他知道他正往這個方向走。

而奈嘉麗也是。

“都坐下來吧，今晚的宴會還沒開始呢，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他沉默了一會兒，頭也不會對身後一人兩精靈說道。

比利爾像是聽到了命令一般，用衝刺的速度衝過來，重重坐下。

埃克斯跟澤維爾在暗中互看了一眼，沒有動彈。他們已經適應了作為羅伊斯影子的角色，看不清羅伊斯這個舉動又是什麼用意。

羅伊斯表情依舊，又緩緩說道：“這是命令！”

埃克斯跟澤維爾又互相看了一眼，無聲無息坐下來，然而不碰酒杯也不動筷子。

羅伊斯並不在意。

一道人影緩緩走來：“茶水的味道如何？在大東北郡可沒有這麼高階的茶水，伯爵大人應該多嚐嚐才是，還有這些美酒，這些美食，伯爵大人是投一次見到吧？多吃些，呵呵，多吃些！”

第一百零五章　軌跡

羅伊斯抬起頭，視線內是一個典型的大世家子弟，一身柔軟華麗的衣物足夠一家五口的平民吃喝一整年，臉上是世家子弟們標誌性的高傲笑容，眼神的光芒看起來正刻意掩飾著，但還是有一絲絲灼熱成分流露出來，他委婉的諷刺方式到底能夠多證明他如何聰明令人看不出來，但是透過這個方式展現出來的盲目自信，或者說對自己智商的優越感反倒人人都能察覺得到。。

羅伊斯面色不變，然而內心卻嚴陣以待。

在他的身體中，諸如“用最強橫最直接的方式打壓他”，“拍死他”，“他只是一個爬蟲都不如的東西，捏死他”這樣的念頭正在蠢蠢欲動，以羅伊斯接近完滿，少有瑕疵的毅力，仍舊難以將它們壓下去。羅伊斯此時如臨大敵，他知道這是他體內的嗜血本能在呼喚他，他也知道這個本能之所以產生，還能不斷壯大，是因為他內心潛伏著的想要變強，強大到連神明都不用怕的**。羅伊斯的這個本能並非是孤獨的，他實質上就是在孤軍奮戰。此外，他無法放下變強的**，因為這個**已經等同於他的人生目標，換句話說，從現有的條件來看，羅伊斯無法剋制住心中嗜血的本能。

可是羅伊斯不想臣服，也不能臣服，本能的世界對他來說還都是未知，或許那時他可以達到他人生的目標，但同時拋棄奈嘉麗的可能性更大。不是失去，是拋棄，羅伊斯第一次考慮到這些問題時，正是黑夜之際，羅伊斯還記得當“拋棄”這兩個字湧出來之際，他驚出了一身冷汗，猛然從床上蹦了起來！

身外要跟別人做爭鬥，內心更要跟自己做爭鬥，這是羅伊斯現在的處境，處處都是戰爭，處處都是戰火。戰爭，是最容易讓人疲乏到深處的惡魔，尤其是那些能力越強，肩上責任越重的人，比如羅伊斯。可戰爭才剛剛開始不久呢，遠未到最激烈的時候，結果更是遙遙無期，羅伊斯不可能倒下，也不可能允許自己疲倦。

好在他也沒有別人想象當中那麼脆弱，一直都沒有，即便他一直都比別人更加貪生怕死，貪財好色，可是他也能比別人更加努力，比別人更加能承受壓力跟恥辱。

毫無疑問，羅伊斯內心做好了打消耗戰的準備。他的中樞神經在這一刻全速運轉，模擬出一條最接近他自己以後道路的人生軌跡，在發達的中樞神經和龐大的精神力共同作用下，這條模擬出來的人生軌跡真實度高達百分之九十，神明，神使，神子，龍族，精靈族，獸族，奈嘉麗，格溫妮絲，薩曼莎，還有梅麗塔，還有羅伊斯一直都在忌憚的光明教廷，還有許許多多，各種各樣的變數都被他納入其中，當做一條一條線索，然後所有的線索不停延伸，不停交織，形成一個又一個的人生畫面。透過這些畫面，羅伊斯便能清晰看到自己往後的人生軌跡，各種誤差與其各種未能預見的變數出現率不足百分之二。顯然，百分之二已經是這兩個機率的最低值，羅伊斯調動了腦袋中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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