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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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晚了!
緬甸人的槍口已轉過來。
電光火石間,吳崇禮只聽著一陣亂槍響,隨即發現自己倒在了地上。
“吳叔叔,吳叔叔!”
圍過來的人都滿臉焦急。
“你們快走。”是林寬的聲音。
吳崇禮還想說什麼,一陣暈眩,身子便懸空了。他暗想,我應該受傷了,怎的穿著護身衣還會受傷呢?
怎麼會呢?
太多早先篤定的事物,就如柵欄外的風景,當時間這塊擋板慢慢蝕掉,才發現原來那些堅定的感受不過是擋板縫隙裡變形的錯覺。曾以為亙古不變的景物,其實都是洪流中的竹筏,既無既定的航線,亦無預知目標的掌舵人,竹筏將飄向哪裡,無人知曉。
吳崇禮再次有知覺時,雨已停了。他迷瞪了許久,才理清現狀。
他的人躺在擔架上,擔架移動在林子裡,林子爬行在山上。
他想撐起來看看是誰在抬擔架,手才用力,肩膀就一陣銳痛。他皺眉哼了一聲。
“吳少爺您別動。”
“巖吞?”
“您能聽到我說話?”
吳崇禮聽他這麼問,有點吃驚,“我傷得重麼?”
“不嚴重,只那日傷了後沒及時處理,又淋了雨,您糊塗了幾天。”
“我傷著哪裡?”
“幸虧有護身衣護佑,您只是右邊肩胛被子彈貫穿,沒受著取子彈的苦楚。”
吳崇禮於是動動左手,又動動兩腿,再動動腰,又是一陣銳痛。
“我的腰……”
“應該是扭著了。那日頭人摸過,沒別的大傷。”
“你們頭人?”
“頭人熬了幾天,才睡著……”
吳崇禮明白,同意道:“讓他睡吧。”
他轉轉頭頸,雖有牽扯感,還能活動。他只覺做了個惡夢,驚醒了,有點害怕再入夢,連閉眼都不願意,於是拉著巖吞說話。
問了刀少爺安好,班長安好,武士均安好,莫少尉手臂上也掛了彩,不過能走。
二百來人的隊伍,犧牲了三成。
吳崇禮想了想,還是問:“林寬呢?”
巖吞笑了笑:“林先生說他尚有事在身……”見吳崇禮作色,忙補一句,“當時緬甸人向您開槍,虧得林先生及時出手打中他,那一槍才失了準頭,否則……”
吳崇禮真沒多的精力管那些了。他用完好的左手揉揉額頭,又順手捅捅前頭抬擔架者,“你是哪個?”
“吳叔叔,是我!”
吳崇禮嚇了一跳,“你且要人抬的,桑乜呢?依座呢?”
“吳叔叔,我能抬!”
少年堅定的聲音,震得林子嗡嗡響。
在吳崇禮的意識中,只是眼一閉眼一睜,遠征軍卻已翻上了高黎貢山。當他把腰肢養好能下地翻山越嶺了,卻發現沒多少路需要走了。
一個晴朗的清晨,站在洶滔怒浪的大江邊,大兵們都墊起腳尖張望對岸,江那邊是祖國,久違的家。
幾十天沒見過天日,忽然暴露在萬里無雲的藍天下,壓力沒了,只覺著張開手臂就能隨著朝陽飛起來。
莫少尉探頭看看奔騰的江面,唏噓道:“這滔天巨浪,怎麼過?”
班長點頭:“竹筏只怕過不去,刀頭人他們會制船嗎?”
“那也得大船啊。”
遠征軍們這邊尚想不出法子,擺夷人卻已動作起來。
刀昭罕一面命武士編制竹纜搓麻繩,一面親自動手扎竹筏。
吳崇禮看他赤膊揮舞腰刀,胸前肌肉跳躍著,半露不露的蓮花和孔雀文身在陽光中招搖。
“啊,刀昭罕!”吳崇禮忍不住喃喃。
刀昭罕似乎聽著了,抬頭看他一眼,笑了笑。
竹筏扎得修長結實,看上去卻裝不了多少人。遠征軍們先還疑惑,後來見著蟒蛇一樣的竹纜和麻繩,有點明白了。
到下午,比江面寬度還長的竹纜和麻繩也整出來了,刀昭罕要劃竹筏拉竹纜過去,巖吞嚇著了,跑來與吳崇禮說。
“吳少爺,您說句話,這麼重的竹纜拉過去太危險,頭人不能去。”
吳崇禮很是不安,這竹纜確實重,但刀昭罕是第一勇士,他若不該去,哪個又該去?
刀昭罕擦乾身上汗水,套上汗衫過來找他,見他猶疑不定,曉得巖吞在逼他,於是把他拉到揹人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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