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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沒有淚，只有一大片的空洞和茫然：&ldo;為什麼……我會喜歡吃果凍呢……我不喜歡吃了……真的不喜歡吃了啊……可是……為什麼就算我不喜歡吃了……他也回不來了呢……&rdo;&ldo;不要再說了！&rdo;尹堂曜喉嚨裡一陣灼燙一陣冰涼，他閉上眼睛，身子孤獨而僵冷。細細的雨。為什麼剛才還是陽光燦爛，如今卻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透明的雨，透明的樹葉，風也是透明的，空氣中有透明的清香。病c黃上。小米的嘴唇薄得透明，她靜靜躺在枕頭上，目光裡彷彿沒有了靈魂，空洞地望著醫務室的天花板，呼吸也輕輕的，只有手指微微的抽動才證明她還活著。尹堂曜僵硬地站在她的病c黃邊。他想要抱住她。可是陣陣冰冷的寒意凍僵了他的血液。然後，他忽然很想要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搖晃她！將她所有關於別人的記憶全都搖碎全都搖得一點也不剩，讓她的記憶裡只有他！只有他！再沒有別人！可是……她象紙娃娃一樣靜悄悄地躺在那裡，好像只要有風吹過去的力量，她就會破碎掉，完完全全地破碎掉。&ldo;你--在為他傷心嗎？&rdo;喉嚨裡緊繃出來的竟然是這句話。尹堂曜啞然失笑。呵，他原本想說的是，他不會再去在意她的過去，是他錯了，是他不該象小孩子一樣任性，不該自不量力地想知道所有跟她有關的事情。可是，說出來的竟然是這麼可笑的一句話。小米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ldo;你……&rdo;他的聲音忽然有些哽咽，頓了頓，聲音又恢復冰冷，好像剛才只是錯覺，&ldo;很愛他嗎？&rdo;她沒有回答。她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是，慢慢地，淚水從她的眼角慢慢地滑落，浸溼在雪白的枕頭上，印下潮溼的痕跡。&ldo;既然這麼愛他，為什麼不去死？&rdo;尹堂曜抿緊嘴唇，&ldo;愛他愛得那麼深，那你應該跟他一起死才對。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去死？&rdo;她閉上眼睛。淚水從她的睫毛流淌而下，身子開始顫抖，一陣一陣的顫抖。尹堂曜低下頭，手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望著那晶瑩的淚珠，他握緊手指，指骨青白：&ldo;既然你如此愛他，那麼，我又是什麼？&rdo;雪白的病c黃上。她身子顫抖得就像瀕死的動物。&ldo;我在你心裡究竟是什麼？&rdo;他捏住她的下巴，手指僵硬得無法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道，&ldo;你說我不用象他，你說要我做回原本的樣子，你說……你喜歡我，可是，你在我身上看的究竟是我還是他？！&rdo;強烈的嫉妒中，尹堂曜捏緊她的下巴，她的嘴唇被他捏得撅起，淚水淌落進他的手心。他要讓她痛醒，讓她看著他，只能看著他，看清楚在她身邊的，是他，而不是那個已經死去的人！&ldo;說啊，我究竟是什麼？！&rdo;枕頭被淚水浸得濡溼。小米的面孔蒼白如紙，睫毛上的淚珠溼亮。慢慢地，她睜開眼睛，望著c黃邊站立的身子僵冷如冰的尹堂曜，眼珠靜靜地望著他，靜靜地，空洞地，一直望著他。醫務室裡如此寧靜。滴答滴答。透明的雨聲。淚水象小溪般靜靜流淌在她的兩頰。她空洞洞地望著他。一種寒冷，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寒冷將尹堂曜緊緊地攫住！他的憤怒和嫉妒突然全都消失了。在她的目光中，他周身忽然感到一種恐懼，恐懼她的回答會將他打入無底的地獄，然後，就永遠地留在那裡。窒息般的寂靜。她輕輕彎起蒼白的唇角：&ldo;對不起……&rdo;尹堂曜緊緊抿住嘴唇。他深呼吸。僵冷的雙拳在身側微微顫抖。&ldo;對不起……&rdo;她的眼珠靜靜的，樹葉上的雨珠晶瑩地滴落，無聲地落入泥土裡，&ldo;……你剛剛說的……我沒有聽見……&rdo;尹堂曜怔住，他覺得可笑，又笑不出來，耳膜轟轟作響。他不知自己應該是什麼反應，就彷彿從可怕的地獄爬了出來，又彷彿隨時會再突然墜落進去。他凝視她。她孱弱地躺在病c黃上，面容蒼白，嘴唇蒼白，好像隨時就會消失，如此弱小的她，卻偏偏將他的地獄和天堂握在手心。恍惚間。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又問了一遍。&ldo;對你而言，我究竟是什麼？&rdo;一種緩緩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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