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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一說，陳阿嬌心中更加煩躁。身邊除了趙婉畫沒有能夠完全放心的人，更何況趙婉畫現在還不是很成熟，不能夠完全將自己的事情接過去，一開始陳阿嬌是看好主父偃的，不過他後來的這些作為讓自己失望了。主父偃到底為什麼會偏袒阮月？之前根本沒有過半分的預兆。李氏一走，坐在漆案邊的主父偃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可是低著頭想了一會兒，他覺得只要張湯一來，這事兒就算是完全說開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不過是偶然一下色迷心竅而已。&ldo;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對我說嗎？&rdo;陳阿嬌挑了一下眉。主父偃坦然抬頭，&ldo;我說了，夫人會動氣。&rdo;陳阿嬌手搭在自己的腹部，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她也不想動怒，可是事情已經擺在這裡了，怎麼可能不動怒？如果她不知道這個事情，一直在這裡拖著，她就會一直記掛著，長痛不如短痛，最好今日將這些事情全部解決了，才可高枕無憂。&ldo;那你現在便不說吧。&rdo;陳阿嬌也淡定得很，等著張湯過來，剛到戌時，張湯便來了，這天色是將黑未黑，將盡未盡，張湯由李氏引進來，對著陳阿嬌長身而拜。陳阿嬌冷笑：&ldo;張大人，別來無恙？&rdo;也算是有小半個月沒看到了，再看到張湯，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他才是真的高枕無憂。&ldo;勞夫人記掛，張湯無恙。&rdo;張湯垂著眼，雙手握著，卻看了身邊不遠處的主父偃一眼。主父偃也扭過頭打量張湯，一個是流氓，一個是高官，張湯覺得主父偃很眼熟，主父偃卻是記得張湯的。在張湯還是判官的時候，他審過主父偃，主父偃被那個時候張湯嚇得要死，直接一五一十地招了自己調戲良家婦女的事情，結果被拖出去打了好幾十板，這筆賬，主父偃現在還沒忘呢。陳阿嬌不知道這二人有舊怨，她伸出手去，向著自己對面那漆案一指：&ldo;張大人請坐。&rdo;張湯依言落座，其實他本不必向著陳阿嬌行禮，可是齊鑑來請自己的時候，就說了事情是怎麼回事了，張湯也沒有想到阮月會鬧出這些事情來。不等陳阿嬌問，他便答道：&ldo;我知道夫人要問什麼，此事是臣下考慮欠妥。&rdo;他說了這開場白，下面卻不說了。陳阿嬌一看主父偃，後者很自覺地直接退出。她冷笑了一聲：&ldo;阮月是官奴，你竟然將這種人塞到我身邊來？不知道張大人打的到底是什麼如意算盤？&rdo;陳阿嬌介意的果然是這件事，張湯解釋道：&ldo;阮月是寧成的女兒。&rdo;只這一句，陳阿嬌就沉默了，她看著張湯，很久沒說話，她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平靜。張湯垂著眼，更加平淡，像是入定的老僧。一室之中，安靜極了。&ldo;罷了，張湯，你冷也冷不到心底，可是熱也熱不到心底。別人說你無情，你偏偏似乎還有那麼幾分情意，能夠顧念著往日對你有知遇之恩的人。寧成幾年前不是已經越獄走了嗎？&rdo;那個時候的陳阿嬌還是皇后，寧成也是漢朝有名的酷吏之一，不過他資歷要老得多，劉徹登基之後，外戚權勢很大，寧成作為皇權衛士，被外戚排擠，最後沒有辦法，建元元年，由中尉調任內史，也就是在這個位置上，他發現自己手下的張湯。沒有當初的寧成，就沒有如今的張湯。不過他在內史的職位上不滿一年就被下了獄，文帝時接受賈誼的建議曾有&ldo;將相不辱&rdo;的慣例，所以後來蒙了廷尉府詔獄的將相之高位者，往往在獲罪接到詔獄的時候便自殺，絕不接受審訊或刑罰加於身體的侮辱，可是寧成沒有自殺，他接受了&ldo;髡鉗&rdo;之刑，最後竟然還越獄跑了，現在也不知道他人在哪裡。還在通緝狀態的人，他女兒被沒為官奴，本也是法理之中的事情。阮月是寧成的女兒？也就是說，阮月竟然曾經是寧成這身列九卿的人的女兒？陳阿嬌覺得諷刺極了。她看向張湯，張湯低頭稱是，卻說道：&ldo;我張湯無情無義，獨獨不能對不起寧成。&rdo;&ldo;寧成剛愎自用，咎由自取，陰險狠辣至極，他死有餘辜！&rdo;陳阿嬌的漆案上擺著那張契約，眼神平和，說出來的話卻森然極了。死有餘辜。這句話刺痛了張湯，張湯良久沒有說話，最後卻笑了一聲，有些蒼涼的意味：&ldo;夫人說得對，我張湯日後的下場，怕也跟寧成差不多。&rdo;&ldo;你此刻位列九卿，將來也許位列三公，寧成不肯自殺，你卻難受折辱，你張湯要死，也是自刎而死。&rdo;陳阿嬌不覺得自己說話多傷人，因為她此刻的的確確很憤恨張湯，&ldo;你這是知法犯法，阮月本該姓寧，你卻給她改名換姓，並且交到了我的手中，連這一紙契約都是偽造的，張湯‐&

《大漢天子太子和念奴嬌被砍後續》 第62頁（第1/2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