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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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陳頌出去抽了一根菸，這是自己畢業前的最後一場化裝舞會了。他原本並不想來，可在宿舍裡待著也是無聊，他還是來了。他抬頭望著月亮，離愁充斥著校園，悲傷和惆悵的氣氛讓校園有了一種浪漫的美。陳頌明白，學校裡的經歷，不管是好還是不好，一旦畢業，自己就再也體會不到了。而對於畢業後的未來，他是不敢想的。

&esp;&esp;他好久沒去找伍炙峰了，伍炙峰也沒來找他。他往伍炙峰的宿舍裡打過一次電話，可伍炙峰沒在，他們室友說伍炙峰好久都不回宿舍住了。

&esp;&esp;算了算了，女朋友沒了，哥們也玩起了消失，畢業在即，前路茫茫，陳頌狠狠地吸完最後一口煙，把菸頭扔在了牆角。這時牆角里閃出一個人影，說，“為什麼要亂扔菸頭？”

&esp;&esp;陳頌嚇了一跳，沒吐完的煙嗆得他直咳嗽。

&esp;&esp;那個人又說，“你沒事吧？”

&esp;&esp;陳頌看清楚了，那個人是葫蘆娃。剛才只注意到了她穿的是連衣裙，現在仔細一看，腳上還穿著一雙白球鞋。全場那麼多風華正茂的女大學生，有的可愛有的妖嬈，唯有這個葫蘆娃，憨得讓人想笑。

&esp;&esp;他問，“你怎麼不進去跳舞啊？”

&esp;&esp;葫蘆娃說，“沒意思。我都後悔來了。”

&esp;&esp;陳頌說，“怎麼會沒意思？咱們學校的化裝舞會可是出了名的好玩，附近好多學校的人都來，還有外教呢。”

&esp;&esp;葫蘆娃不說話了。

&esp;&esp;陳頌說，“你是沒找到舞伴吧？”

&esp;&esp;葫蘆娃還是不說話。

&esp;&esp;“你會跳舞嗎？”他問她。

&esp;&esp;葫蘆娃先是點點頭，又口氣遲疑地說，“電視裡看會的，自己沒有跳過。”

&esp;&esp;陳頌哈哈笑了起來。他過來拉住葫蘆娃的手，感到她明顯地往後縮了一下。

&esp;&esp;陳頌說，“別緊張，我不會吃了你。”他牽著她，回到了舞池的邊緣，響起的音樂是《友誼地久天長》。他說，“來吧，咱們跳舞。”

&esp;&esp;一開始，那女孩踩了他的腳幾次，可後來越來越順，越來越好。這首曲子結束的時候，陳頌聽見她說，“《魂斷藍橋》是我最喜歡的電影。”

&esp;&esp;他的嘴角浮起一個微笑，他聞見女孩身上淡淡的花露水的味道。他微微地閉起眼睛，和女孩一起在舞池裡旋轉。

&esp;&esp;學校的化裝舞會有個規則，就是直到散場之後，都不能摘下面具，誰如果摘下，會被立刻請出場。陳頌問她，“你是那個系的？”她不回答，只是說，“我現在只想跳舞。咱們跳舞吧。”

&esp;&esp;他們兩個都不再說話。舞會是七點開始的，要到十一點才結束，可九點半的時候，葫蘆娃女孩對他說，“我得走了。”陳頌說，“我送送你吧。”那女孩擺擺手，說，“再見。”然後碎步向門口跑去。

&esp;&esp;她離開後，他沒有再跳舞。他一步步地走在夜晚的校園裡。回想和那女孩共舞的夜晚，他的心裡升騰起了一股奇異的感覺，彷彿那一直以來纏繞著他的厭惡感忽然平息。校園裡的樹和花，路燈和月亮都有了一種被什麼洗滌過後的清潔感，並且在這夜裡微微發光，安慰著他，讓他心安。

&esp;&esp;他沒有在學校裡再見過那個女孩，直到兩個星期後的一個週六，他在溜冰場裡再次聽見了那個讓他熟悉的聲音。他順著那聲音尋去，是互相攙扶的兩個女孩，從背影看，他分辯不出葫蘆娃是哪一個。直到其中的一個去買水，他滑到另一個的附近，他問她，“請問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那女孩指了一下牆上掛著的鐘表，說，“五點三十。”

&esp;&esp;他望著那女孩，她很瘦，眼睛是不大的內雙，眼睛下面有一顆淚痣，嘴唇薄，有種清麗的美。他看著她，笑了。

&esp;&esp;那女孩問，“你是誰啊？”

&esp;&esp;他問，“你喜歡《魂斷藍橋》嗎？”

&esp;&esp;那女孩愣了一秒鐘，然後很快反應了過來他是誰，兩個人笑著。很好，那種清潔的，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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