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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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曦霧的身形驟然一僵，嘩啦啦的浪濤聲，水擊船聲的噼啪聲，響做成片。

&esp;&esp;她慌亂地注視那隻抬起的手，心潮隨浪花起伏。

&esp;&esp;片刻過後，他像是意識到自己逾矩，主動垂落手腕

&esp;&esp;身體比思維快一步先動，趕在顧無琢垂手前，林曦霧探出指尖，在他的掌心戳了一下。

&esp;&esp;顧無琢動作頓住。

&esp;&esp;林曦霧又戳了一下，彆扭地找藉口：你今天的藥還沒換，此時剛好，我幫你把繃帶拆下來。

&esp;&esp;她的手驀地被反握住，他像是在等待某種允許，一旦得到訊號，便迫不及待地上前。

&esp;&esp;他也在此時二次收杆，一尾黑魚的影子閃過，卻在半空急中生智，以一個極為詭異且扭曲的姿勢掙脫魚鉤，重返水面。

&esp;&esp;陽光於此刻傾斜而下，照得江面波光粼粼，五光十色。

&esp;&esp;魚跑了呢。林曦霧不無遺憾地感慨，試圖轉移注意力，真、真是太可惜了，啊哈哈哈

&esp;&esp;轉移不了。

&esp;&esp;她的手被緊緊握住，無論是掌中觸感，還是愈發明亮的陽光，都在不斷地反覆強調她的處境。

&esp;&esp;牽手的力道加重，顧無琢重新拋餌，放下魚竿，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

&esp;&esp;我可以這樣牽著嗎？他問。

&esp;&esp;林曦霧點頭，想起他看不見，出聲回應：可以。

&esp;&esp;船頭朝東，青年背光而立，天色尚暗，高大的身姿被一圈緋色輪廓描摹，愈發鮮豔。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到他在笑。

&esp;&esp;若說在地府數百年的時間，把彼此之間僅存的三月記憶沖刷得極淡，讓顧無琢只剩執念與思念分外鮮明。再度相逢後，心口的空洞被慢慢填滿，不再虛無得嚇人。

&esp;&esp;他的確很喜歡她，無關其餘的雜心。

&esp;&esp;笑著笑著，聲音漸弱。

&esp;&esp;阿霧，抱歉。她聽他低聲道，語氣綿軟。

&esp;&esp;最開始的時候，嚇著你了。顧無琢道，那些話、那些動作，我不是故意的

&esp;&esp;正因為喜歡，他不應該做出那種舉動。

&esp;&esp;我的識海有傷，偶爾會無法控制情緒，不是故意對你動手。他的肩膀壓得很低，儘可能作出解釋，傷的是神識，時常影響到我的心智，那些重話，皆非出自我本心，我

&esp;&esp;林曦霧止住他的話語：我知道了，不用再說。

&esp;&esp;他道什麼歉，是她被任務脅迫，對不住他

&esp;&esp;顧無琢，我能不能問你件事？林曦霧偷眼瞧他。

&esp;&esp;顧無琢偏頭，唇角依舊彎著笑。

&esp;&esp;那個、我有一個朋友。林曦霧絞盡腦汁，都不知道林芷柔時期的自己有什麼可喜歡的。

&esp;&esp;她修行資質不好，出身凡界，容貌普通，性格大大咧咧，沒錢沒勢沒什麼出挑的特長。

&esp;&esp;但是呢，她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看上了位高權重的某位仙君。或許是一見鍾情，或者是聽到他的傳聞，總之她心中一時衝動，一拍腦袋，開始接近他。

&esp;&esp;顧無琢笑容收斂幾分，他聽出林曦霧指的是過去的自己，也聽出她在無意識地自我貶低。

&esp;&esp;林曦霧還在繼續：一開始她沒膽子，只敢混跡在人群中，把他當做偶像，發現他沒有注意到，就開始明明知道地偷看。

&esp;&esp;然後，一次機緣巧合，你朋友剛好遇到了看上的人，她就沒把持住，拼命尋找機會接近。每拉進一點距離，都會沒骨氣地興奮好久。要是仙君知道他身邊的人懷揣這種惡劣的心思，會怎麼想？

&esp;&esp;會覺得她腦子有問題，又蠢又壞吧？林曦霧自我檢討。

&esp;&esp;一口氣說完，她心虛地轉眸，去看顧無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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