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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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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答應我!她不停地確認,逼著顧無琢給答覆。

&esp;&esp;哪怕虛弱至極,也沒有半句話,與他有關。

&esp;&esp;顧無琢的動作僵住,像是雪夜的風太急,把他吹成一座雕塑。

&esp;&esp;他垂眸看她,神情變得古怪。臉上的驚懼慢慢平復,末了,竟彎起嘴角,發出一聲笑。

&esp;&esp;而後笑聲變大,漸漸無法遏制。

&esp;&esp;四周的空氣彷彿凝固,唯有少年的笑聲在空曠的山谷中迴盪。笑聲渾濁而喑啞,盡是嘲弄與諷刺,每一聲都像是在撕裂著夜的寧靜。

&esp;&esp;曾擁有的溫和、矜貴之氣,於此時此刻,通通煙消雲散,他用力摟著懷裡的少女,像是被戲臺上的荒誕扮相逗笑,笑得肆意而放縱。

&esp;&esp;初次的情動,數月相處後的一往情深,一點點的扭曲,淪陷為無休無止的妄念。

&esp;&esp;你真是喜歡他。

&esp;&esp;他應當是發了瘋,哪怕知道她需要休息,需要治療,卻偏執地,頑固地抓著她的手。

&esp;&esp;你就那麼愛他?愛他愛到心甘情願為他而死?

&esp;&esp;是他在保護她,是他拼了命想救她。他知道自己不自量力,他知道她並沒有尋求他的幫助。可是她為何就不能看他一眼?

&esp;&esp;林曦霧轉頭看他,腦內響著系統低弱的提示音:【宿主,我們要準備脫離了,進行一分鐘倒計時】

&esp;&esp;馬上就要離開,林曦霧心情既有悵然,也有愉快,她歪著腦袋,無力地打量顧無琢。

&esp;&esp;少年面孔慘白,像是被人用長劍刺穿,痛苦地難以自持。眼眶與眼尾通紅一片,長睫不停發顫,滿臉的悲傷痛苦之色。

&esp;&esp;她沒見過這樣的顧無琢,實在是有些可愛。林曦霧想著他的話,又覺得好笑。

&esp;&esp;她看完全文,可是最喜歡顧無琢,也只喜歡顧無琢的,結果兜兜轉轉,他竟然以為自己對洛雲塵情根深種,甚至因為這點,在責怪她。

&esp;&esp;哎,師兄啊。在倒計時還差三十秒時,少女掙脫了顧無琢的手,微微抬起,努力觸及他顫動的長睫,鬼使神差地開口。

&esp;&esp;反正她未雨綢繆寫下信件,告知顧無琢奪舍之事,就當是死前和他開個惡劣的玩笑,逗逗他吧。

&esp;&esp;你別說話,不要亂動,你顧無琢像是冷靜下來,慌忙託著她。

&esp;&esp;林曦霧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臉上浮起俏皮的微笑:師兄,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

&esp;&esp;你相信嗎?

&esp;&esp;【倒計時結束,即將脫離本世界。】

&esp;&esp;意識抽離前的最後一眼,她看見的,是顧無琢凝固的,難以置信的面容。他像尊工匠精心打造的白玉雕塑,神情姿態,盡數定格在塑像完成的那刻。

&esp;&esp;林曦霧的手倏地垂落,黑暗從四面八方用來,把她淹沒。漫灌四肢百骸的沉重消退,小世界的天道像溫柔的母親,接住她的魂魄。

&esp;&esp;她聽見系統放鞭炮:【恭喜宿主,任務完成,我們回家啦!】

&esp;&esp;她沒聽見少年焦急的詢問:等等。

&esp;&esp;在素手垂落時,顧無琢接住她的手:林師妹,你說什麼?

&esp;&esp;少女不再出聲,睫羽垂落,嘴角往下撇,帶有些許惱意,表情不太高興。

&esp;&esp;她的胸口不再起伏,呼吸停止,安安靜靜地枕著他的肩膀。

&esp;&esp;你再說一次。

&esp;&esp;她沒有說話,彷彿不會再說話了一般。

&esp;&esp;十五的月亮似一張玉盤,月光溫柔繾綣,照耀世間每一個角落,卻又冰冷無情,寒涼得讓人直打哆嗦。

&esp;&esp;顧無琢把她抱在懷裡,伸手去探她的脈搏,一無所有。

&esp;&esp;她的生命像在眨眼間抽離體內,無論灌注再多的靈力,只剩下一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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