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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還好，一說，唐堂心頭越發有點不安。他略一沉吟，決定連消帶打把這局面弄得輕鬆正常一點，臉上便笑了笑，儘量大方地說：&ldo;其實你真不用這麼客氣的。你介紹生源，我還應該感謝你呢。&rdo;正想著就勢匯入正題，殷曉已無聲地笑了一下，再抬起眼時他說了一句：&ldo;唐堂不好意思啊，那是騙你的。&rdo;&ldo;……呃？&rdo;&ldo;親戚想考你們學校……其實沒這回事。&rdo;殷曉笑得有點歉意，但話鋒一轉，又說：&ldo;不過我不這麼說的話，你肯定不會賞臉出來吧？&rdo;&ldo;……&rdo;唐堂又囧住了。殷曉的年紀應該還比他小几歲，但這是怎麼回事呢，感覺他簡直不是他敵手。&ldo;我想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rdo;唐堂正自責於自己居然會被個小年輕玩弄於股掌之上，聽到這一句，脫口道：&ldo;什麼？&rdo;&ldo;我的司馬昭之心啊。都這麼明顯了。&rdo;唐堂頓一下，取過杯子咕嘟咕嘟喝水，視線斜斜轉向窗外。殷曉注視著他，忍俊不禁。明明臉上在發燒卻還要強裝鎮定的唐堂實在是太可愛了啊。他笑了一會兒，這才說到今天的正題。&ldo;唐堂，你現在也是單身。不如考慮一下，和我在一起？&rdo;這個問題可太大了，容不得唐堂再作逃避。沉默了一會兒，他終於把視線掉回到殷曉臉上，問他：&ldo;你喜歡我什麼？&rdo;別說什麼一見鍾情的鬼話。能讓人見一面就許之以心的那是傾國妖姬，而他，他只不過是個普通的男人。殷曉輕輕地笑。他長相本就偏陰柔，此刻笑起來，那種感覺更甚。&ldo;不是說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嗎？&rdo;&ldo;這種話……你信？&rdo;殷曉不由得更樂了。他想確實，這種話確實不足以採信，騙騙不懂世事的小女孩還可以，但對唐堂這樣的成年男人……於是他想了想，索性大方地告白了：&ldo;好吧。我喜歡你寬容、忍讓、大度，對愛人的忠貞和包容。&rdo;唐堂聽了，默然一會兒。他也說不出殷曉的話裡是哪裡不對，但就是隱隱覺得，他對他的喜歡，只怕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那流傳在外的&lso;賢惠&rso;名聲。還是那句話，男人們大概都想要一個愛他愛得不顧一切的情人，情到濃時甚至會奮不顧身地為他擋子彈。所以殷曉……應該也是這樣吧？唐堂握著杯子，慢慢轉動著，有點意興闌珊。他緩緩地道：&ldo;殷曉，我可能，不會再象愛周立輝那樣再去愛一個人……&rdo;因為有些感情、有些心境，一生中註定只能有一次。過了，就永不再來。他在周立輝身上傾注的那些感情和心血，那曾為了和他在一起而作出的種種努力和抗爭，幾乎已把他的人生掏去了一半。太累了。所以此生他再也不能那麼投入地去愛周國慶一雙眼黑沉沉地正注視著他，唐堂僵硬地笑一下，於是周國慶便轉臉和同桌那位女士說了一句什麼，然後擱下餐巾往他們這邊來了。唐堂想：糟了。看著周國慶過來他莫名地有種心虛的感覺。怎麼說呢，只怪他們這邊怎麼看都象是在約會，剛才殷曉傾身過來的那姿勢在別人眼中只怕也太親暱。對於這種烏龍誤會他有點矛盾，一方面有點&lso;去告訴周立輝吧！老子不是沒人要&rso;，另一方面呢，又有一種&lso;沒吃羊肉也惹了一身騷，我真冤枉啊&rso;的心態。兩張桌子隔得並不遠，周國慶長腿長腳轉眼已走到近前。雖然和周立輝如今已是這種局面，但唐堂對周國慶始終有種對長兄般的尊敬，下意識地就要站起來招呼：&ldo;大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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