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7】很多年以後(古代if線)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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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昫給宮裡遞了出京的摺子,聖上批了,問他要不要再帶一些侍衛。
周昫搖頭,只帶了宋彥和同福,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上了馬車。
陸潯是五年前走的,握著周昫的手,沒什麼病痛折磨,算是善終。
周圍的人都怕周昫受不了,做好了準備,結果周昫什麼大的反應都沒有,整個人都很平靜,只是出殯前在靈堂裡枯坐了七天七夜。
他如今已經是親王了,有自己的陵寢,主殿裡放了兩樽棺槨,一樽是自己的,另一樽是陸潯的。
有禮官說這不符合規矩,歷朝歷代哪有朝臣和皇親合葬主殿的,周昫才不管他。
老子的地宮,老子說給誰住就給誰住。
送靈回來後周昫病了一場,閉門睡了小半個月,之後依舊回朝裡領差上職,似乎與往日裡沒什麼區別,好像這件事就沒有發生過,可熟悉他的人卻總覺得他身上少了什麼。
馬車跑得不快,在青石鎮外的山道上停了下來,周昫下了車,籠著日光慢慢走了一段路。
那年大雪紛飛,他就是在這裡劫了陸潯一百五十兩銀子。
年少輕狂,原以為自己做了筆大買賣,誰知道最後把自己賠進去了。
話說回來,那一百五十兩到現在都沒有還清,也不知道板子數累積到多少了。
山寨就在山頭的不遠處,如今已經是個正經的小村落了,隔著枝杈還能依稀看到一些屋簷飛瓦,和嫋嫋升起的炊煙。
“要上去看看嗎?”宋彥問他。
周昫出了一會兒神,搖頭道:“罷了,又不是當年的人,見著怪尷尬的。”
青石鎮裡倒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但能看出來最近幾任鎮令都是用了心的,街巷屋舍比之前繁榮乾淨許多。
陸潯那處宅子一直有渾安當鋪的人打理,東西都是現成的,倒也不用費什麼心。
周昫在那兒住了下來,每日裡這間屋坐一坐,那間屋摸一摸,天氣好時便出個門,在青石鎮走走逛逛。
他當年住的那個破廟旁的小屋子已經沒了,建成了一個夫子廟。東門大街比以前更加熱鬧,新的酒樓鋪子都開了好幾家,周昫高高興興地進去聽了好幾場曲兒,卻總覺得差點意思。
這日他坐在後園裡曬太陽,看著枝葉漏下的光點映在水井上,突然想起自己多年前曾經扔了一把黃銅戒尺進去,一時間心血來潮,找人下去撈了一圈,還真讓他撈上來了。
黃銅已經生了鏽,不復往日光亮,可週昫好高興啊,捧著戒尺笑得像個小孩,又賞了那名下井的小夥好幾個銀錠。
那晚他第一次進了陸潯的屋子,把黃銅戒尺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桌上。
其實自他加了冠,陸潯真正動怒教訓他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大部分都是些小錯,陸潯通常睜隻眼閉隻眼,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抓住他拍個幾十下。
但陸潯走後,沒人敢再動他了。
多數時候都是他自己進去陸潯的書房,關上門,一個人默默跪上一會兒。
“師父……”周昫的手指從戒尺上撫過,他好些年沒說過這兩個字了,“我好想你……”
晚風拂過窗檻時一點響動都沒有,周昫那夜宿在了陸潯的屋中,像往常那般睡在裡側,留出了外面的位置。
夢中他站在庭院裡,看著風吹過樹梢,聽到身後有門開的聲音。
來人的衣著打扮很奇怪,卻分明就是陸潯的臉。
師父來見他了。
周昫揚起一個驚喜的笑,卻剋制著沒有大聲地喊,怕攪碎了這一場求來的夢:“師父……”
陸潯愣了一下,眼前的人已經有些年紀了,看著能比他大兩輪,那張臉卻與周昫有八分相似。
“你……”陸潯猶豫了一下,“你是?”
不是師父……
周昫心裡抽了一下,從那一樣的面容中迅速分辨出這是兩個人。
他失落的神情落在了陸潯眼中,陸潯突然不知哪兒來的一陣心疼。
“你是在……等人嗎?”陸潯問他。
“嗯。”周昫把浮起的情緒掩住了,很溫和地望著陸潯,“一個很重要的人。”
陸潯看得出來他在透過自己看著另一個人,或許自己和這間宅子真有什麼羈絆。
“你是這間宅子的主人嗎?”
“不是。”周昫答著他的話,“這是我師父的宅子。”
陸潯心裡微微震動,浮出來的猜想幾乎就被證實了。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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