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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珉是我的弟弟,他雖然聰穎,但他的年齡使他很難體會我的想法。他在襁褓中的時候,我已經經歷過外憂內患。他四五歲的時候,我已經學習批閱奏摺,陪伴母親召見臣工。我看著他成長,也替他考慮。將來他是否領情,我沒有想過。
我們一路同行,故事也真不少。竹珉想要看海,難得出來一趟。做哥哥的怎麼忍心掃小孩家的興頭?因此我們特意去了蓬萊行宮。
行宮多年沒有接駕,有些潮氣。幸好天氣已經轉熱。一安頓,我照例到書房批閱新送到的奏摺。我走到哪裡,摺子就快馬送到。也許是司空見慣,批完了小山似的一堆摺子,也不覺得勞累。行宮花秀庭幽,遠遠就看到竹珉立在一個垂花門前仰頭觀望。
我走過去,廳內有塊匾額:“香墨堂”。
的
字型遒勁,墨跡黑亮。一時我錯覺這是我寫的字,問道:“這是誰書的?”
跟隨的行宮總管說:“陛下,這是第二次濟南會談的時候華大人奉聖父的命令寫的。”
竹珉的眉毛一挑,咬了咬嘴唇。
算起來仲父當時才二十出頭,可他只是我父母的臣下。竹珉對此事向來敏感。
他近前去研究,半晌才說:“父親的字和皇兄好像。”
言下之義憾然。他才華橫溢,尤其痴迷於書法。但他三歲的時候,仲父就已經全盲,因此竹珉唯獨沒有跟仲父學習過寫字。
所以,竹珉只知道我的筆跡和仲父一脈相承,不知道我連運筆的姿勢都和仲父如出一轍。我四歲,仲父就帶著我執筆寫字。小孩子眼睛裡,一分好可以放大成十分。更何況他是“京洛風流絕代人”。猶記得霞光躍進上書房,仲父雪白的臉上一片凝然,我的手在他溫熱的手心裡面。看我不專心,光顧盯著他。他也只是慈和的微笑。毛筆好像一把船槳,單靠他的腕力,宣紙上就出現如其人般清絕瀟灑的黑字。
因為他的字好,我便愛上寫字。仲父失明以後,我把他過去給我的字帖反覆臨摹,以至於今天就是幾個宰相也分辨不出區別。的
我拍拍竹珉消瘦的肩膀:“仲父說:臨帖不可以死臨。你既然有志氣學書,就要多看些名家書貼才好。”
竹珉跟著我穿過幾間殿堂,面前居然呈現出一片白海棠來。他含笑說:“這裡倒像我們華園的佈置。”
的
我點頭,我說:“其實仲父還會畫畫。”
他奇道:“是嗎?臣弟從來沒見過,皇兄有沒有父親的舊作?”
我搖頭。童年的記憶有的日益模糊。可每每見到類似的場景,還是不由自主地聯想起來。仲父曾經帶我去過華園。那天母親恰好不在宮中。似乎她是去郊外的尼庵。
我對華園的精巧佈局雀躍不已,玩了一會兒就累了。仲父叫管家取了梅花形的玫瑰蜜餅來給我吃。母親限制我吃過多甜食。我吃了兩個就不敢多吃。
陪同我的宦官們獻媚說:“太子吃吧,奴才們打死也不說。”
我不肯,仲父走來,高大的影子象是青松罩著小小的我。“有我呢,你不要怕她。我同你一起吃。”他露出在宮內少見的縱寵笑臉,低聲說:“她自己最喜歡吃甜的了。”的
說著牽著我的手走入一間內室,室內有三面白絹的屏風圍起,我們坐在其中,四周的白海棠映過屏風,參橫妙麗。人在花中,花在影中。的
小桌上本來有一張畫紙,還擺放著顏料。我笑嘻嘻的說:“畫畫嗎?”的
仲父說:“畫有所思的。”
的
“那是什麼?”
他爽朗的笑起來:“沒有想好。白海棠開了十年,廢稿上千,我都沒有畫成。”
我吞下口裡的香甜糯米,仲父嚴肅的說:“將來不要學我。”
我笑:“大人你是竹珈的老師嘛。”的
仲父親自點燃了綠色的蠟燭,高興而惘然的望了我一眼。
竹珉自然不知道這些典故,蓬萊行宮的夜深,海浪的聲音就清晰可聞。
海水有一股潮溼的鹹味,我睡不著,差人去把竹珉叫來。這些日子也有兄弟兩個微服私訪的日子。所以兩個人反而比過去的幾年要熟悉。
他來了,衣服半溼。
“你不該那麼靠近浪頭……”我溫婉笑道。定是他下坡去看海了。怕他著涼
,我趕緊讓內侍們給他換上了我的衣服。的
他目光閃動,欲言又止。
“你要說什麼?”
“臣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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