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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知道來找我買玉鐲，不可能不知道這鐲子怪異。我本以為他也只是好玉，不想他居然還敢送給人戴。……你跟顏二先生有仇？&rdo;鄒小潛吐了個長長的菸圈，問顏翌寧。顏翌寧同樣一支接一接不斷抽著，整個人被濃濃的煙氣包圍住。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沉著嗓子道：&ldo;他是我叔叔。&rdo;鄒小潛又轉向我：&ldo;你戴這鐲子幾天了？&rdo;我有氣無力地回答：&ldo;五天了，今天第六天。&rdo;&ldo;五天……&rdo;鄒小潛道：&ldo;我那嫂子和侄女兒，在戴上這玉鐲的第二天就開始斷續說胡話，第六天已完全神智不清，還沒見到第八天太陽，就死去了。&rdo;他怪異地望著我：&ldo;莫非……你真是鐲中美人兒要找的人？&rdo;&ldo;她是！&rdo;楊旭難得地在人人黑著臉時保持著神清氣慡，居然又有了點奇人異士的超逸脫俗：&ldo;所以她也快沒命了！&rdo;丁綾圓圓的眼睛裡快噴出火來：&ldo;如果你救不了皎兒，就請閉上你的鳥嘴！&rdo;楊旭憤怒地站起起，瞪住她片刻，慢慢又坐下來，口中發出了和他的氣勢完全成反比的微弱爭辯：&ldo;你答應昨天幫我洗的衣服，現在還在車上；你答應昨天給我買的碟片，現在還沒見影子！&rdo;丁綾完全把淑女形象拋到腦後，吼道：&ldo;我就不幫你洗，我就不給你買，怎樣？&rdo;一女撒潑，萬夫莫敵。何況是情商遠遠低於智商的楊旭？我還沒來得及強撐著去拉架，楊旭又站了起來，這回看來真生氣了，茶几上的菸灰缸都被他憤怒起身時碰落。他邊往外走邊叫道：&ldo;好，不怎樣，既然你不守信，葉皎死了也怪不得我！&rdo;幸好沒把人家的玉杯給碰落，不然今天我們消不了災還得大大破財。不過，這個楊旭，怎麼像是話中有話？顏翌寧顯然也聽出來了，皺一皺眉，忙要上去細問時，氣暈了的丁綾已口不擇言地罵了起來：&ldo;楊旭，你狗嘴吐不出象牙！&rdo;楊旭同樣給氣得暴跳如雷：&ldo;有本事你吐出象牙來給我瞧瞧！&rdo;丁綾眼睛睜得如杏核一般，張了張粉粉的唇瓣，愣給這傢伙笨笨的一句話，擠兌得說不出話來。他有法子幫忙麼？如果在平時，我真該捧腹大笑了。這兩傢伙可真是活寶中的極品了。顏翌寧已微笑著拉住楊旭，說道：&ldo;綾子是直腸子小孩子脾氣，你還真和她一般見識？&rdo;言下之意，若他計較了，便也是個小孩子脾氣了。楊旭自然不肯承認自己也是小孩子脾氣，他深吸了口氣，睥睨地飄了丁綾一眼，已順著臺階擺出懶得計較的架勢，彎一彎唇角，極優雅有禮向顏翌寧一笑：&ldo;誰要她賠我衣服碟片了？我……逗逗她而已。我們得想法子把縈煙原葬的墓地找到，你去問問能不能找到那夥盜墓人的聯絡方式，我先去把車子調下頭。&rdo;他再也不看丁綾一眼，真的取出車鑰匙，向剛經歷過一場大劫的車子走去。我早已走過去，捉住了丁綾不讓她發脾氣，低聲吼她：&ldo;你真想我死啊！沒瞧出楊旭可能有法子幫我了麼？&rdo;丁綾滿臉無奈道：&ldo;不知為什麼，我現在聽到他說話就想發火。&rdo;我嘆氣道：&ldo;那你就塞住耳朵吧！&rdo;丁綾哀嘆：&ldo;我說皎兒，當時我們是哪隻眼睛看到他仙風道骨風華出眾的呢？&rdo;我問她：&ldo;你知道為什麼你現在不把他當一回事了麼？&rdo;&ldo;為什麼？&rdo;&ldo;因為這樣仙風道骨的異人，就如蓮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見鬼神而不屈，因此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也！&rdo;我故意地搖頭晃腦，篡改起古文來。丁綾按住胸口，做出嘔吐動作，卻嗤地笑起來，頓時沒了半分火氣。而顏翌寧那裡的交涉比想象中要順利。鄒小潛算是個義氣人，明白是那枚自己售出的美人鐲惹的禍，千方百計在幫聯絡著盜墓人，大約在打了半小時電話後，他給了我們一張邊接電話邊手繪的路線路。&ldo;從這裡過去，就是孔雀山，山下的城鎮，明清時一度很興旺。這個向陽的坡上，有不少明清時的富貴人家墓葬。其中他們發現這枚玉鐲的貴夫人墓，就是在盡東面的一株老梧桐樹下。聽說那梧桐在他們盜墓之前曾被雷劈過，從中折斷了，因此應該很好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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