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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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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孝珩面色蒼白,眉眼染著無可遮掩的憔悴,他靠近高紹信拍了拍他肩膀:“你連夜從軹關趕回,先去整裝梳洗,而後……而後好生為大哥上柱香。”

除了不在場的高孝琬,其餘幾人心照不宣地勸住小弟。一場暗波重重的禍事,似乎告於段落。

躲在角落裡的孩子仍在顫抖地抽泣,我慢慢走向他,蹲下去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小孩癟著嘴巴喚了一聲“四嬸嬸”,眼睛空洞地看著父親的棺淳,倔強地不再開口。

酸楚一湧而出,我吸了吸鼻子將他抱在懷中,一下一下拍著小身子的後背,輕聲安慰:“不怕,爹爹一定會保佑你的。”

直到高長恭走來從懷中接去小侄子,我緊繃的情緒才稍稍鬆懈。

方才的千鈞一髮,搞不好大家都要成為高湛一怒之下的刀下鬼。死亡可不可怕我不知道,但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而又百口莫辯的感覺,肯定不好受。

抬手蹭掉孩子臉上的淚,不管他聽得懂聽不懂,我還是說了自從來到河南王府最想說的話,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其他人。

“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總要繼續好好活下去。”

丫鬟小廝匆忙湧進輕手輕腳收拾散亂一地的物件,高長恭抱著侄子去後院安頓。家眷親友大多留在靈堂,我也不好梗著高長恭一道過去。

在靈堂停留片刻,輕言輕語傳到耳中也覺得不舒服,而燒紙燃香的味道更攪得頭痛欲裂,四下無人估計我,索性離開靈堂出去透透氣。

男主人撒手人寰,整座王府都籠了一層離殤,死氣沉沉。

院前栽有幾株赤色小花,簇簇青草不多正密。沿大路一側走著,五步十步總能遇到三五成群之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談論,我想避開,仍舊難免能聽到幾句。有人膽怯言語謹慎,有人嘆息三句成詩,也有人事不關己冷眼旁觀,但是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拜皇帝所賜。

無人說,無人挑明,事實也是也鮮少有人不清楚。

現在的高湛已不是當初那個跟在高孝瑜身後,緬甸愛臉紅的孩子,自他坐擁皇位以後,心理建設一日比一日怪僻,一日比一日讓人難以捉摸。

事情的前前後後雖然知情者緘默不語,洞悉者避而不談,可狡兔死走狗烹的大家都明白。有的人可以與之共患難,有的人可以與之共享福,縱觀中華上下五千年,每一位坐擁天下的帝王似乎都歸進只可共患難、不可共享福的範疇中。

高湛算不做鐵血帝王,但終歸是一個國家的皇帝。他與高孝瑜幼年共同經歷的或是受人限制,或是奮起反抗,或是投機取巧,或是耍手段策計謀回憶,成就了他,將他推到最高的地位,可那些往事也是他心裡無法剔除的刺。

一個人的過去越是被別人知曉,尤其是不光彩的,他越是覺得不安全。而為了讓自己安全且舒服,大家通常採用讓知曉之人永遠閉嘴的方式來解決。所以,只有高孝瑜死了,所有陰暗都隨著知曉的人土,安生地躺在塵土之下,高湛才會覺得安生。

我將掌心上上下下翻了數十次,終於為高湛找到一個合理的殺人動機。只是可惜了大哥高孝瑜,以及王府上下的女眷和他年歲尚幼的子女。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強食,當你處在植物鏈的最頂端,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可問題是高湛恰恰是一個喜歡為所欲為的皇帝,不論他是否處在頂端,他都能攪得自家天下腥風血雨。

幼稚之人,國之禍害。

…… ^ ^ ……

卜卦有云,河南王需停殯四日。待葬三日後,靈車將其靈柩遷至太廟;後一日,靈車載柩至墓地下葬;葬畢,親友慟哭。然後一個人的這一生就此劃上了句點,一切彷彿都歸於平靜。

世界平靜了,可我不清楚高長恭的心是否也隨著平靜。

回到幷州,高長恭就此沉寂,沉默地往返於幷州大營與民居之間,修繕城池,修正地方官吏乃至商賈的行事作風。他對大哥的死,甚至對皇帝高湛的所作所為隻字不提,彷彿一切都是鏡中水月,朦朧虛幻。

有些事情憋在心中未必就是很好的解決辦法,我悄然跟在他身後問東問西,想法設法將話題引到這上面,希望能能讓他將心底的話吐出來。

“大哥待你好不好”、“你大哥嚴厲不嚴厲”類似問題太明顯,容易引起傷心,果斷丟棄;而“跟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吧”、“你們兄弟幾個相差幾歲”類似問題太委婉,他又故意忽視,這日子真是過得糾結,耗費腦細胞。

我一度懷疑,如果腦細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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