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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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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穆晚年數度輕微中風,加上年事已高,不適宜出國旅行,因此殷切期盼在清華大學教書的大女兒錢易能去臺探望。1987年底梁實秋去世,長女梁文茜不能去送別父親的遺憾激起民憤,臺灣於1988年11月公佈探親奔喪辦法。辦法公佈時,人在荷蘭阿姆斯特丹進行學術訪問的錢易,當月即申請赴臺,成為兩岸分隔四十年來第一位赴臺探親的大陸人士。能和女兒在外雙溪共聚天倫,讓錢穆激動而欣慰。只是當年邁的錢穆聽到女兒細數家鄉景色的變遷,不由得黯然地說:“此生恐怕是回不去了。”

錢穆曾說希望女兒赴臺是趟單純安靜的旅程,然而民進黨卻揭發錢易赴臺申請時掩飾了其具有共產黨員等官方身份,要求國民黨政府立刻處理;還以錢易在國立大學教書為由,檢舉她參加臺灣方面定義的“叛亂組織”。陳水扁更具狀控告錢易曾是共青團員,引發軒然大波。雖然錢穆父女都說以平常心看待這些不實在的說法,但樹欲靜而風不止,素書樓風波連連,還有人要告錢穆“知匪不報”,連串風波讓錢家不得安寧。雖然臺灣“高檢署”在1988年底即對各相關控告處以不起訴決定,但錢易只能黯然離開臺灣,希望爭議到此為止。垂垂老矣的錢穆哀傷地說:“這些人已經完全拋棄了中國文化傳統,不承認父女間的親情,更不能理解他的女兒為何會從這麼遠的地方來看望父親。”

後因陳水扁等人指責錢穆居住的素書樓產權一事,錢穆憤然搬離素書樓。眼疾纏身的錢穆,搬家時已不太能出門,也不太肯多講話進食,記憶力明顯減退,僅希望子女能在他生前去臺一聚。但天不從人願,在度過九十六歲的壽誕後,也就是遷出素書樓才三個多月,1990年8月30日,一代國學大師錢穆逝世於杭州南路新寓所。

【素書】

1967年錢穆偕夫人遷居臺北,之後他們選擇在山清水秀的外雙溪自建屋舍,胡美琦女士親自設計繪製了屋舍圖樣。蔣經國先生聽聞此事,就要去圖紙交陽明山管理局辦理施工。第二年,錢穆夫婦搬入新居,自那時起,錢先生在此居住了20多年。

之所以選擇落腳外雙溪,錢穆表示,住在外雙溪臺北“故宮博物院”附近,可以就近利用故宮圖書館,看到世界上最豐富、珍貴的善本書。

“素書樓”之名源於錢穆無錫七房橋五世同堂故居中第二大廳的名稱。先人取名來源已不可考,錢穆嘗自解,或脫衍自《中庸》所記:“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胡美琦指出,錢穆年幼患傷寒,又服錯藥,性命怠危,全賴母親日夜陪他在故居素書堂養病而得痊癒,錢穆為紀念母親生養之恩,因此命名。

素書樓不大,興建時周邊是一片荒涼的墓地,雜草叢生,產權為陽明山管理局所有。為表達對大師的敬重,臺灣當局將素書樓無償全權交給錢穆夫婦打理。房舍由胡美琦親自設計,樓內一磚一石、一草一木都是主人多年心血照顧而來;步道兩旁的楓樹、房舍後方的竹子、四棵蒼勁的古松,更是素書樓知名的景觀。向來崇尚朱熹理學的錢穆,在素書樓藏有一座朱熹的木刻像,又將朱熹所言“靜神養氣”、“立修齊志,讀聖賢書”寫成對聯,張貼樓中。後來客廳又增添了1974年錢穆八十壽誕時蔣介石題贈的紅“壽”字軸等(注:賀壽過“九”不過“十”,實為79歲生日)。

從搬入素書樓開始,有18年的時間,錢穆先生在家授課,客廳成了教室。錢先生的門生中,有人堅持18年連續聽課,從學生聽成教授,又帶著學生來聽課,學生按輩分或與先生同桌,或坐在廳內一隅。錢穆一口無錫官話,神采飛揚,從不帶課本。正式修課的研究生依慣例坐在錢穆身旁的圓桌邊,旁聽者自行覓座。講課固定每週一下午4時至6時,但總是提前半小時開講,延後結束,座無虛席,成為臺北重要的文史沙龍。

1986年錢穆生辰那天,他在素書樓裡為弟子們上了“最後一課”,並留下最後的贈言:你是中國人,不要忘記了中國!從此告別杏壇。當年大師向圍坐身邊的弟子作最後贈言的感人一幕,如今已經成為黑白影像,永遠定格在客廳的牆上。

1990年6月1日,95歲高齡的錢穆先生不願時任“立法委員”的陳水扁指控他霸佔公產,毅然搬離了素書樓。當時中央日報刊文指錢穆搬出“素書樓”,是“國家和社會不尊重知識分子”(裴普賢語)。後素書樓改為錢穆紀念館,錢夫人曾感嘆:“寧為死人辦紀念館,也不給活人住。”1998年5月22日,想要競選連任臺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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