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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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道見證。她低聲呢喃，絲絲靈力聚在眉心處，頃刻間，以成符文，我心許於你，只要有機會，必定會回來找你

&esp;&esp;發心誓，是修士之間常見的許下承諾的方法。一旦立下心誓，若是輕易違背，便是天打雷劈的懲罰。

&esp;&esp;哪怕離開之後，此世的天道對她沒有任何影響。但林曦霧這麼說出來，至少能讓顧無琢心安些。

&esp;&esp;林曦霧說到一半，嘴被捂住。少女唔唔半天，直到代表心誓的靈符散去，也沒能把剩餘的話說完。

&esp;&esp;他半躺在地上，靠這段時間攢下的力氣伸長手臂，直到林曦霧周身靈力散去，手腕才放鬆垂落。

&esp;&esp;別騙自己。他慢慢地說話，輕咳著，唇角不斷溢位鮮血。

&esp;&esp;阿霧，你當初，真應該拜入蒼陵仙府。顧無琢閉上眼，不去看林曦霧的表情，你若隨柳素聲修無情道，必然仙途坦蕩，前途無量。

&esp;&esp;這不一樣！林曦霧伏在顧無琢肩膀上，聲音不自覺尖銳起來。

&esp;&esp;她當然愛他，但愛情又如何能與自由相提並論。人無情尚能活，可若是戴上鐐銬，被拴在方寸之地，不如去死。

&esp;&esp;顧無琢低笑，不去答話，意思卻再明確不過。

&esp;&esp;他已不相信林曦霧對他有情，彼此間連愛意都沒有，又談何未來與承諾？

&esp;&esp;因為自己的執念，害所愛之人止步不前，被迫許下諾言，實在不見得有多美好。

&esp;&esp;忽然，青年雙眸睜開，感受身下傳來的震動：不好。

&esp;&esp;林曦霧尚未反應過來，他已然強行撐起身子，反手把她撈在懷中，俯身罩下。

&esp;&esp;石土破裂聲，一根樹枝鑽出地面。

&esp;&esp;它的末端正在消散，本身像柄出鞘利刃，朝唯二在場的修士衝去。

&esp;&esp;那是尚未被清除的最後一絲世界意識，是某個意圖大事化小，卻被凡夫俗子拿捏，最終自食其果的丑角的掙扎。

&esp;&esp;顧無琢的識海中，夢境與現實逐漸重合。

&esp;&esp;那天，嘩啦啦奔湧的江水聲中，他曾經見過所謂的地脈菩提。因為那是他不配見到的東西，所以自從中毒後，這段記憶便被死死封住，無法窺探。

&esp;&esp;在與來路不明的修士交手的時分，顧無琢曾清晰地感受到腳底的震動。

&esp;&esp;他驅散敵人後，回過頭。他看到一束樹藤，自背後來。他揮劍格擋，卻是徒勞無功。

&esp;&esp;那束樹藤在沒入他體內後，很快消失，只留下催命符般的汁液，以及讓他生不如死的痛苦。

&esp;&esp;顧無琢記起地脈菩提攻擊的方法，倒也不慌亂。他試著帶林曦霧躲閃，發現那根樹枝像是長了眼睛，根本無法避開。

&esp;&esp;他深吸一口氣，用力摟住懷中的少女，直到一股大力襲來，紅色的衣角從眼前掠過，方才慌神。

&esp;&esp;阿霧！顧無琢伸手去抓，被她輕易甩開。

&esp;&esp;林曦霧的心情很奇怪，她像是忘了系統與天道的警告，也忘了自己早沒有護身的法寶，又像是全部記得，只不過徹底釋懷，視那些東西為無物。

&esp;&esp;顧無琢，你怎知我對你無情？

&esp;&esp;青年震動的瞳孔中，倒影少女回頭，眉眼彎彎的神態。

&esp;&esp;她笑得無比開懷，在草木與花葉的香氣中，迎上那根垂死掙扎般扭動的樹枝。

&esp;&esp;她抬起手，明知根本攔不住超出三界的存在，仍無比認真地舉劍砍了上去。

&esp;&esp;那一刻，林曦霧的感知無比明晰。

&esp;&esp;那根樹藤，她確實，擋住了。

&esp;&esp;但沒有用。

&esp;&esp;好疼。

&esp;&esp;好疼好疼好疼。

&esp;&esp;眼睛像被刺穿，不受控制地開始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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