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頁)
塵小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筆趣閣小說www.biqugexs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夫君說這話也不臉紅。”牛二娘子譏笑出聲,“什麼交情?銀子的交情?不過利益往來。 ”
“娘子雖然聰慧,只這節卻不懂。我們牛家與苟家、朱家向來同氣同聲,連成一片,互通有無。與他們二家相比,咱們家這些年經營得當,看似強於他們,實則底氣不足。苟家也有門道,識得州府的通判,說不好這事到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牛二娘子見他又哀聲嘆氣上了,鄙夷:“夫君真是爛如軟泥,搖擺不定,不似大丈夫。”道,“夫君可願聽我一言?”
“娘子只管講來。”
“夫君不是想依附明府?這可不是天賜的良機?”牛二娘子掩唇低語,“一來夫君洗清了自己身上的嫌疑,二來將事與明府交個底,當是投誠。人命大案,豈是小事?苟家與通判不過黃白之物鋪出的交情,不過給些方便,哪個會為他沾上一手的腥氣,反誤了自家的前程?我聽聞明府是個青天,此案落在他手上,少不得挖地三尺也要查個究竟;他又是高門貴子,身有依仗,可會給我們這些鄉野粗戶臉面?胳膊再粗能扭過大腿去?既如此,苟家早晚要經此一遭,屆時,夫君再歪倒明府那面,可得不了半點的好。”
牛束仁抬眸,將這話在肚中來回轉了幾轉,果然很有道理,大喜之下香了牛二娘子的臉龐一下:“得此賢妻,此生何求。”興奮地下榻在房中溜達了一圈,復又迴轉問,“娘子,如何行事才妥當?”
牛二娘子出主意道:“夫君既把禮備到了沈大郎前頭,照舊走他家的路子。他剛娶了娘子,家中有了主事的人。我們不如隔幾日再一同上門,只作出通家交好的態度來。”
牛束仁一拍手,道:“甚好。沈大郎縱是潑才卻也是個好漢,與他交好也是有好處的。”
他們夫妻二下燈下議定,牛束仁一樁心事落下,燈下觀美人,更勝三分,一把抱了牛二娘子赴巫山雲雨,夫妻情濃比之往日更有滋味。
沈拓與何棲三朝之日回門,將沈計也一同帶了去。
盧繼夫妻一早便攜子過去何家幫忙,在正堂擺了供桌,冬日少鮮果,只一盤柑桔小燈籠似得湊在一起,紅通通得煞是可愛。
午間宴席便由盧娘子掌了勺,又趕何棲一同去陪席,道:“你是出嫁女,不用你動手。”又低聲道,“何公看似高興,到底心中傷懷。這裡,最多也就再宿一晚,明日便去沈家過活,何公難免不自在!
何棲點頭,將一笸籮洗好的黃芽放置一邊,又在廚房中翻了翻,笑道:“倒把這梅酒給忘了。”啟了泥封,酒香撲鼻,只味略甜薄了些。溫了一小壺出來,拿茶盤託了送往廳堂。
沈拓、何秀才、盧繼正在那說桃溪命案呢,沈計也在一旁聽著,何秀才道:“阿翎不得空,留壇酒與他。”
沈拓奉承:“還是岳父疼愛他。”
何秀才看他:“言下之意:我這岳父對你差了幾分?”
盧繼哈哈笑:“喝酒喝酒,你們翁婿打趣,倒把我撇在一邊。”又扯回話頭,說道,“也不知為了什麼丟了一條性命,倒是可惜。”
何秀才道:“壞人一條性命,除開有仇,再逃不開財、色二字。”
沈拓不好多說,知道何秀才和盧繼也只過個嘴癮,未必真是探尋直相如何。
盧繼對何秀才道:“人生在世,財色酒氣,哪個逃得過?有了銀便盼著金,娶了賢又貪美,杯中這物,一口又一杯。人心豈知足啊,只看牛、朱、苟三家,當得桃溪首屈的富戶,他們可是知足?”
何秀才嘆道:“這三家,桃溪哪個不知哪個不曉的。我只不喜他們行事,欺市霸行。他們買賣著米糧,便不許他人再賣;農家不肯將絲賤價賣與他們,他們也不許別處高價買去;又把控著藥材,以次充好。真是仁者不富,富者不仁。”
“大郎與那牛家似有幾分交情?”盧繼問道。
沈拓道:“他家哪看得上我區區一個差役,只不過因先時之故,與牛二郎有些面子情。碰上也能吃杯酒,交談幾句。”沉思道,“牛二與牛家有幾分不同。”
盧繼笑:“一家總有一兩個知趣的,俱是張狂之輩,家業哪能為繼,早晚要敗。”
“他們鼻子靈,訊息通。”沈拓笑道,“明府尚未到任時,他們便將明府的來歷摸個清楚,等到任,又舉族要請明府吃酒,被拒後,便知道不是與他們一路之人。他們乖覺,見此風聲,只管藏起尾巴行事。”
何秀才道:“他們操持著商賈,最會的便是見風使舵,改腔變調。沒臉的事都做得,何況藏個尾巴。”
《小說春時恰恰歸》 第30部分(第1/4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