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褶的微笑。
那種眼神,小陌記憶猶新,只能用詭異來形容。沒有瞳孔的瞳仁,混沌一體,憂傷得過於哀怨,似乎這一世的滄桑和對現實所有憤慨都蘊藏其中,彷彿孤身泛舟大海,環睹一線,道不出的寂寥與落寞。
小陌知道,這是一位有故事的老人。
老人喉嚨中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響,伸出冰冷的雙手撫摸著小陌臉的輪廓。這是盲人慣有的識別方式,小陌也並不躲閃,只是覺得這雙手要比冬夜還要刺骨。
他打量著眼前的這陌生得似乎生活在地獄的老人,在火光的映襯下,臉部和手部的紋路過於清晰,足見在這戰亂年代生命的羸弱與不值一文。也許他並不蒼老,只是亂世的風霜在他的臉上銘刻得過於顯著。
小陌繼續回到那個目光的審視下,如果這仍然能夠稱為目光的話。喪失顏色的瞳仁被風侵蝕得乾裂,本應是紅色的血絲卻如干墨般鋪陳。不知這位老人無助時是否仍有熱淚,不知淚水的顏色是否仍然澄明。小陌心中不忍,卻不應是同情,只能說是理解,感同身受。
老人如獲至寶,頻頻點頭,龜裂的唇角徐徐上揚,“細牙子,沒得慌,老頭子我不是鬼,鬼也要敬得俺三分。”聲音難聽至極,彷彿世界上兩個最醜陋的東西相互摩擦而發出的聲響。許久,老人放下雙手,娓娓道來,“如果我的小子還活著,也和你一般大小了。”
他踉蹌著後退,歪坐在缺腿的香案前,佝僂著背,腦袋享樂的搖晃著,或許是抑制不住內心久違的歡樂,就像最初的那抹微笑,彷彿是一個審判者對亂世的不屑與嘲諷,帶有一個長者的仁愛與憐憫。
他不似外表那麼嚴肅,眼角流露出俏皮神色。邋遢的鬍鬚給人以油油的感覺,斑白的顏色似是在彰顯他曾逝去的青春,和在骯髒的軀殼下的那顆平和的心。
“你是人是鬼,你一直都在這裡?”小陌對他充滿了好奇。
“沒有嚇到你吧,老頭子我也人鬼不分了,活著死了沒得區別。”老人頷首,緩緩嘆道:“一年了,在這鬼地方足足一年了。”
“你是盲人?平日裡做什麼吃食?”小陌追問。
“你看我眼睛瞎了,可心不瞎,野果,野味,能吃的都吃了,還有你帶來的這些雜碎,細伢子不會真的以為泥人能吃東西吧?”他笑得爽朗,卻又不停的咳嗽,龍鍾體態展現無遺。
“你來自江湖?”小陌眼睛發亮。
“江湖?有人則有江湖,老頭子我自然也沒得例外。”他腮邊有些抽搐,似是說到動情之處,“俺也算出身名門,本家姓馮,榮華富貴也是享受過的。細伢子,你看看外面,多少人餓死,多少人戰死,你就會知道老瞎子我曾經是多麼的不可一世。”他將臉朝向黑暗,深陷的眼眶彷彿無底深淵。他聲音有些哽咽,卻在吹進門的狂風中顯得虛無縹緲,祠堂的門吱呀聲響,開合不定,篝火被無形的氣流淹沒,祠堂裡瞬間漆黑一片,耳旁盡是風聲。
小陌細細的聆聽,生怕漏下字來,老人的輪廓已然模糊,飛雪從門外吹來,散到臉上,身上。他覺得眼前這個餐風露宿的老人,有過昔日輝煌,往事種種如煙如塵,和他無關卻又息息相關。在現實與回憶的雙重打擊下,老人的身影單薄而立體,小陌珍視這個憂傷的故事,如同珍視闊別已久的骨肉親情。
如此十年有餘,馮瞎子漸漸融入了這小小村落。他為人爽朗,待人真誠,通曉武林大小諸事,平日裡瘋瘋癲癲,信口開河,村裡人叫的順口,也就都管他叫瘋瞎子了。
小陌喜歡與這個老頭打交道,小時候的花拳繡腿,站樁馬步也是當年這個不算很老的老瞎子比劃給他看的,雖不能打抱不平,卻也不會被不平打抱了。
前些日子這個老而不死的老傢伙不知從哪裡聽說鹽幫幫主大婚,要上人頭祭,如果討得幫主歡心說不定能破格入夥,那可就是人在江湖狐朋狗友了。
第四章 落霞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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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寫盡了黃巢之抱負,一個祖上三代以販賣私鹽為業的落第書生,一個壯志難酬的鹽幫首領,很難想象在建立大齊政權後竟如此的荒淫殘暴。他不但燒殺搶掠,而且放任齊軍利用搗磨寨的殺人工具衝砸碾磨災民與戰俘,數十萬人靠吃人為生。
鹽幫幫主自黃巢起便有了吃人的習俗,戰亂年代饑荒成災,以人為糧並不新奇,若說他吃的是人,不置可否,這些或是活著或是死去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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