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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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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審,而隴蜀之地並無異變,他是御史丞,按規定不應到地方管這些職外事。

司刑少卿桓彥範接著上奏:“昌宗無功荷寵,而包藏禍心,自招其疚,此乃皇天降怒;陛下不能加誅,則違天不詳……苟逆臣不誅,社稷亡矣請付鸞臺三司考竟其罪”接著,崔玄韋等也一起上奏。女皇再無退路,只得讓法司議其罪。有司立即決定處以死刑。女皇猶說:“昌宗已自奏聞。”宋說:“昌宗為飛書所逼,窮而自陳,勢非得已。且謀反大逆,無容自守而免,若昌宗不服大刑,安用國法”'《資治通鑑》,卷o7,長安四年十二月。'女皇想讓宰相們法外開恩,饒其不死,也受到堅決抵制。武則天沒法,只好讓張氏兄弟去御史臺受審。

御史臺上,丞宋立於庭審問“二張”罪案。尚未定讞,女皇派來使者宣佈敕令,命特赦張氏兄弟。宋一見長嘆一聲說:“不先擊小子腦袋,負此恨矣”事後女皇令張昌宗到宋家謝罪,宋拒絕,說:“公事當公言之,若私見,則法無私也。”張氏兄弟終於免得加罪。

武則天掩護張氏兄弟,朝內重臣與她當面爭執,針鋒相對。但她也不認為他們忠心耿直,是朝臣理所應該的作風,因此未見慍怒和加罪。她也知張氏兄弟有罪,但他們長期侍候自己,要殺他們也不忍心。她也知道,“二張”遭大臣嫉恨,全是自己追求晚年娛悅,寵愛他們所造成。因此,大臣們沒有錯,張氏兄弟也沒有錯。自己七老八十,只有這點要求,難道不應該嗎?

久視元年(699年)正月,突厥兵在趙州吃了敗仗而退走,當時在趙州的唐兵將領是吉頊和親王武懿宗。回朝後,二人在女皇面前爭功。吉頊相貌魁假,辯口如流,而武懿宗矮小傴僂口拙心濁。吉頊在女皇面前傲視懿宗,聲氣凌厲。女皇看了很生氣,對吉頊嚴厲地說:“頊在朕前,猶卑我諸武,況異時詎可倚也”意思是說:“你在我面前還這麼卑視我武氏人,何況平時,還讓我怎再倚重你啊”過了幾天,吉頊又來奏事,正要援正引今,女皇怒道:“卿所言,朕飫聞之,無多言太宗有馬名獅子驄,肥逸無能調馭者。朕為宮女侍側,言於太后曰:‘妾能制之,然須三物:一鐵鞭,二鐵撾,三匕。鐵鞭擊之不服,則以撾撾其,又不服,則以匕斷其喉。’太宗壯朕之志。今日卿豈足汙朕匕邪”吉頊嚇得惶懼流汗,伏地求生。又過幾天,吉頊的弟弟犯了冒官的罪,連累吉頊被貶官,由天官侍郎、同平章事被貶為固安縣尉。吉頊是女皇的心腹大臣,流著淚向女皇辭行,行前涕泣言曰:“臣鈐今遠離闕庭,永無再見之期,願陳一言。”女皇很同情他,讓他坐下來慢慢說。吉頊說:“合水土為泥,有爭乎?”女皇說:“無之”。又說:“分半為佛,半為天尊,有爭乎?”女皇說:“有爭矣。”吉頊頓接著說:“宗室、外戚各當其分,則天下安。今太子已立而外戚猶為王,此陛下驅之使他日必爭,兩不安也。”女皇聽後,沉默一會嘆口氣說:“朕已知之,然業已如是,不可何如。”'《資治通鑑》,卷o6,聖歷二年正月。'

吉頊是女皇的心腹,此人平庸但計謀深思,女皇才把他提為天官侍郎、同平章事,位在宰相相之列,早晚問計。《通鑑》把武則天青年以鐵鞭馬,與君臣論立太子、諸武為王並立的事放到一起寫,饒有深意。

吉頊被貶,臨行前生離死別的樣子,什麼也沒說,就說了一件事:即立李顯為太子,表明嗣位給李唐,而又讓諸武為王,這召驅使李、武兩家將來生宮庭鬥爭,這可是個大禍根啊。但是,這種矛盾女皇哪能不知道?這正是她這些日子思考著的一個大問題。然而,讓她無法解決。諸武封王是她作為武姓皇帝必然的結果,也是她武周政權存在的象徵,她怎麼能去取消呢?取消了諸武的王爵,就宣告她稱君的失敗。而立廬陵王為太子,是滿朝武和她爭鬥多年的結果,她本人也矛盾重重,不得不如此,而且已成現實。她如果解決李、武兩姓的矛盾?儘管她年輕時可以馴服獅子驄,馴不服不殺死,然而當年的銳氣已不復存了,她已是七十六歲高齡的老人了

就在幾天以前,她命太子、相王、太平公主與武攸暨等諸武姓親王立下永久和睦的誓,在明堂敬告天地,保證世世代代不互相殘殺。還命把誓刻在鐵券上,藏在史館裡。這種辦法又能約束住誰呢?但她只能這麼做了,再也無能為力。武姓外戚和李姓子女,都不是獅子驄,她不能用鐵錘和匕消滅任何一方。

其實她既立李顯為太子,表示自己死後讓李唐復辟,就已經向傳統投降了。這是她無能為力的,也是她遜位前一直思考的問題。武則天是非凡的女政治家,有著跨越古人、跨越世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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