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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俊明離得近，一臉嗶了汪的表情。

然後說：&ldo;唱歌啊，開始唱歌了，這什麼&lso;誠實與勇敢&rso;一點也不好玩。&rdo;等許久氣氛重新恢復，賀俊明才嘖了一聲。

等除夕夜過去，他們都走了。沒人敢開車，畢竟都喝了不少。夜風一吹，腦子也清醒了。

江忍清醒過來，臉色黑得嚇人。

賀俊明和他分開走前小聲問：&ldo;忍哥你還想她啊？&rdo;

江忍說：&ldo;喝醉了。&rdo;他平平靜靜的，眸中無波無瀾。

&ldo;忍哥，別想她了，沒啥用啊，追不到。&rdo;

江忍垂眸，摩挲了下手上的傷口，少見沒吭聲。

&ldo;不想了。&rdo;他說，然而賀俊明已經走了許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給誰說。

~

每年元宵節，舒志桐都要帶著家人回舒蘭爺爺奶奶家。

這年孟聽卻不去了。

她以往去是因為舒蘭央求，今年和舒蘭徹底鬧開。她不是人家的親孫女，每次去都很尷尬。舒蘭爺爺奶奶次次悄悄給舒蘭和舒楊紅包，孟聽作為外人，也不想去打擾他們。

舒志桐拗不過她，只好帶著其餘兩個孩子走了，說他們很快就回來。

然而孟聽得自己去買菜做飯。

過年比較麻煩的就是這一點，小菜市場關門，得坐車去大超市買。

她帶上圍巾手套出門，買好菜準備回家。這條街繁華，對面就是大酒店。她出超市的時候遇見了徐迦，徐迦拎著油鹽醬醋，還有幾大瓶可樂，笑著給孟聽打了個招呼。

孟聽不好不理他，畢竟是鄰居，她點點頭。

徐迦說：&ldo;我幫你拿吧。&rdo;

&ldo;不用，謝謝你。&rdo;

徐迦接話道：&ldo;明年夏天有許多比賽，獎金挺豐厚的，你會去嗎？&rdo;

她點點頭，坦然道：&ldo;去。&rdo;

她垂著長睫，看腳下水泥地面的裂痕，不笑也很美。空氣中都是她的甜味。

徐迦笑笑沒說話了。自從平安夜以後，他的心思被看穿，孟聽就疏遠起他來。然而他也沒多介意，畢竟以前就是悄悄喜歡。只不過初中那會兒胖，沒敢表白。

他們回家坐的是同一輛公交。

徐迦拿的東西比較多。

少年少女站在一起，倒像是一起回家，他幫她拿東西一樣。

樓上就是檯球吧。

何翰瞠目結舌看著對面公交站臺的孟聽和徐迦，又回頭看了眼打進黑球的忍哥。突然明白，那晚忍哥為什麼會回來。

江忍下個球沒進，冬天這裡面開了空調。悶得慌，他懶洋洋走過來打算開窗，何翰卻一把把窗簾都拉上了。

江忍挑眉：&ldo;發神經？&rdo;

何翰說：&ldo;冷嘛。&rdo;

&ldo;窗戶開了。&rdo;

&ldo;我開我開。&rdo;

他這樣子明顯有貓膩，不要說江忍，賀俊明都看出不對，笑嘻嘻過來反剪何翰脖子：&ldo;你小子看到了什麼……&rdo;

何翰被卡住脖子：媽的智障！

江忍往樓下一瞥，一眼就看見了她。

不，是他們。

他輕嗤了一聲，沒說話，照樣把窗戶開了透氣。何翰見忍哥還算平靜，舒了口氣。

直到孟聽和徐迦一起坐上公交車走了好一會兒。

江忍已經抽了三支菸。

他後來一個球沒進。

那時候二月末，還沒徹底迎來春天。江忍死死握緊手中的球杆，最後一把扔開它：&ldo;艹他媽！&rdo;

他瘋了一樣往樓下跑。

他們自己開了車來，江忍火大地啟動車子。

竟然熄火了兩次，他幾乎是踩著油門在開車。

賀俊明看得戰戰兢兢：&ldo;完蛋。&rdo;

何翰哼道：&ldo;你他媽個智障。&rdo;

&ldo;忍哥不是不介意了嗎？都說好不追了。&rdo;

方譚嘖了聲，年少啊，該死熱烈的動心啊。

孟聽下車回家還有一段路，徐迦和她一起走。他是個聰明人，沒有多話。情緒也是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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