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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後,兩家的來往比之前就密切了。 這次季沐晴打電話過來說老爺子快不行了,慕閒回家帶上了自家小爺爺,就直奔醫院。 要說對季老爺子的感情深厚,自然還是慕英卓了。 聽說自己的老夥伴要不行了,慕英卓二話沒說,直接跟著慕閒就去了醫院。 醫院裡,季家人全在,看到慕閒帶著人來了,直接讓他們上前。 季老爺子看到慕閒,整個人的精神好像都好了不少。 “是小閒來了。” “季爺爺。” 慕閒和人打了聲招呼,就在他的病床前坐下了。 季老爺子看看慕閒,又看看他身邊跟著的慕英卓,彷彿想到了當年的故人,還有很多年輕時候的事情。 “想當年啊,我和你爺爺真是最好的朋友,只是沒想到他去得那麼早,現在終於輪到我去見他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見著?” 像是感慨,季老爺子的精神頭比起剛才,逐漸萎靡了下去。 看樣子是真的要不行了。 慕英卓看著自己當年的老朋友,也到了離世的時候,他心裡的感受十分複雜,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 屬於孩子的細軟面板,和老年人乾枯的手掌握在一起。 “季之書,我死的時候你送了我一程,這次,換我送你,放心吧,有我在,季家的孩子,我會幫著你照顧好他們的。” 季老爺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他彷彿不敢置信地盯著慕英卓。 “你,是你……” 慕英卓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坦然看著對方,說:“是我。” 季老爺子用力盯著慕英卓,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事情。 短短几秒,又彷彿是經歷了很長的時間。 季老爺子突然笑了,說:“不用照顧他們,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哥哥你還在,那真是太好了,可惜,我不能再聽聽你的神奇經歷了。” 在生命的盡頭,有些奇蹟,似乎也沒有那麼讓人不敢置信。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再無聲息。 病床旁的儀器發出了刺耳的響聲,季家人重又圍了上來。 等著醫生宣告死亡後,病房裡頓時響起了哭聲。 慕閒和慕英卓退出了人群的中心,然後慢慢退到了病房外。 隔了一道門,也隔著生與死。 直到祖孫倆出了醫院,在回去的路上,慕英卓才像是緩了過來。 “當時我死的時候,還挺突然,半夜發病,送去醫院搶救沒有救回來,就直接沒了。當時只知道自己死了,卻不知道那些老朋友們是什麼樣的心情,現在倒是體會到了。” 慕閒想起了他那五百年的工作,見過死亡,也迎來過新生。 “人生不過就是迎來送往,控制不了死亡,也無法控制新生。” 人活著的意義,大概就是活著,然後迎接結束。 慕英卓現在作為年幼者,終究註定了要送走他身邊的所有人。 慕燁然,慕閒,以及以後的很多人。 感覺到這個氣氛似乎是有點沉重了,慕英卓出了一口氣,說:“你說的對,人生的時間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就停了,既然這樣,想要做什麼就要趕緊去做,千萬別等到人生走到盡頭的時候後悔。” “嗯嗯!” 慕閒點頭,乖乖表示小爺爺說得都對。 就聽到慕英卓下一句,說:“所以我上完初中後能不能不上學了?我要留更多的時間去搞事業!” 慕閒點到一半的頭停住了:“……嗯?” 他好像聽到算盤珠子被撥得噼啪響的聲音了。 “爺爺,你別想了,你要是拿不到大學畢業證,你就別當我爺爺!” 慕閒拿一種“我看透你了”的眼睛瞥他。 好不容易都重生一回了,還只記得工作,那怎麼行?也不想想,當學生的時光可是人生最美好的時光,不能浪費了。 慕英卓停頓了一下,說:“其實,不當爺爺也行……我可以當你兒子。” 反正現在在外人看來,他就是慕閒的兒子。 慕閒:“……” 爺爺,作為人類,還是要保持一點底線的。 作為一個成年人,不,老年人的靈魂,天天喊著不想去上學,真的挺不好的。 番外二 慕燁然來到自家爺爺慕閒的世界已經有二十年。 他從一個剛滿六十的老頭, 成了一個已經八十歲的更老的老頭。 慕燁然到了這個年紀,他感覺自己的體力是真的有點跟不上了,雖然不想承認自己老了, 但事實就是, 他真的老了。 面對老去,慕燁然還算淡定。 他這輩子, 經歷過的事情實在太多, 一生如傳奇, 雖然有遺憾, 但是老天爺卻給了他一次穿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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