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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明天還要去人大那邊走一趟，畢竟您接手了經濟這一塊的工作，而這屬於原來的周前和錢啟明管著的，他們還需要一個表決大會。&rdo;就像是代理市長那種人大常委會任命之後還需要等到開人大的時候才能真正確定下來一樣，姜笑川的這個職務問題也需要人大那邊認證。所有的相關檔案上都寫著，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是最高權力機關，各省市的人民代表大會是各省市的最高權力機關。所以一切都要他們說了算才能算。這樣說起來，姜笑川明天的行程才是真的緊趕慢趕也趕不玩啊。他腳步匆忙，走進了辦公室喝了點水，開啟電視一看就發現自己在上面，這種場面還真是久違了。魏來坐在外面忙完了，伸個懶腰走出去發檔案，回來的時候看到那個空空的菸灰缸，眉頭再次皺緊，有的事情自己是不能再瞞著姜笑川了。他遲疑了許久還是敲開了姜笑川的辦公室門，裡面傳出一聲並不熱絡的&ldo;請進&rdo;，是姜笑川一貫的語調。他推開門，看到姜笑川正坐在休息間那邊看電視，電視裡的播音員正在用那官方公式化的聲音播報著世界知名企業裡森集團將在成州投資的訊息，畫面上姜笑川正在跟喬森握手，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很愉悅的那種。在外人眼中，這的的確確是一場很順利的合作，可是背後藏著的那些機變也只有他們這些真正的局內人才知道了。&ldo;姜市長，我有話要對您說。&rdo;終於準備坦白了嗎？姜笑川淡淡地想著，眼光從電視螢幕上轉到魏來那張年輕的臉上，&ldo;怎麼了？&rdo;&ldo;作為您的機要秘書，這些事情我本來應該很早告訴您，可是因為某些原因我壓下了這些訊息‐‐曾經有人向我打探過您的訊息……&rdo;後面的話忽然說不下去了，魏來面對著姜笑川那驟然犀利的眼神，就像是被一把刀給釘在了地上一樣。姜笑川重新搭上眼，&ldo;可是你沒說不是嗎？&rdo;驚詫‐‐魏來又愣了。姜笑川笑起來，&ldo;你這麼沒心思的人是怎麼當上我的機要秘書的？我真是懷疑你是被那幫人排擠到我這裡的。&rdo;這倒是被姜笑川說中了，魏來的的確確是那群人之中最不受歡迎的一個。&ldo;我猜向你打聽我訊息的人肯定不止一個，也肯定不是什麼小角色，其中有一個人肯定有‐‐林山意副市長。&rdo;姜笑川那門外的菸灰缸是從來沒有動過的，因為他本人不抽菸，魏來也不抽菸，哪兒來的那麼多菸頭扔進菸灰缸啊？能夠在姜笑川的辦公室門口停留那麼久，一定是有人在跟這個人說話，或者是裡裡外外都沒人的時候‐‐沒人的時候來這裡抽菸，簡直就是沒事兒找事兒。至於有人跟他說話‐‐這個人除了魏來這個新任的秘書，不可能再有別人。所以對於魏來突然的坦白，姜笑川倒是早就有準備的。魏來說，有幾位副市長來得特別頻繁，其中就包括了林山意和範全偉。魏來的表情裡帶著一點點並不顯眼的愧疚，卻被姜笑川敏感地捕捉到了。姜笑川笑了：&ldo;你從書本上得知，人分善惡好壞：善是善，惡是惡，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屬性，分明得像是盤圍棋。可是當你站在這個地方的時候，那些分辨方法就已經完全與你無關了。只有當你真實地觸控到熬人性的時候，你才能聽到這些。&rdo;&ldo;你會發現，人並不是只有好壞的。很多人太複雜，根本不是兩個對立的顏色能夠形容的。&rdo;姜笑川覺得自己應該給魏來一個機會，事實上他也這樣做了。&ldo;你出去忙，下不為例。還是那句話，擋不住的那些讓我來，你盡力就好了。魏來剛剛出門，姜笑川就發現自己放在沙發邊的手機螢幕亮了。打過來的是一個陌生號碼，應該是連城。&ldo;滇河那邊抓到了錢啟明，不日回到蜀都。&rdo;辭職的副市長錢啟明被抓捕歸案的訊息現在還是個秘密,整個市政也許只有姜笑川知道這個訊息。不過這對於姜笑川來說也許不是什麼好訊息。連城既然已經告訴了他這個訊息,那麼距離這個訊息被別人知道也不久了,那個時候成州市政這邊到底會出多少亂子誰也不知道。姜笑川只是很平靜地回了連城一句&ldo;知道了&rdo;,連城卻忍不住要他小心一些，說成州那邊的情況其實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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