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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做？欠我們祁家的你還清了，我還要想想給不給你恩典呢。”祁家小姐狠狠呸了雲娘一口，面孔已經扭曲了，“除非，從來沒有你這個人，我還能想象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切都是一場夢！”

“好，我答應你，你也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你要原諒逸鳴，也請您善待我的侄女。”雲娘從懷中掏出一包粉末，自己低頭吸入一些，餘下包好，放在祁家小姐腳下，祁家小姐冷然旁觀，雲娘已是渾身搖晃，而祁家姑爺就像傻了一樣靠在牆上，沒有做一點動作。雲娘趁著還能說話，緊緊拽著祁家姑爺的衣襟，塞了一個紅布包給他，說：“只有這些種子了，你種了它們，它們開花了，看到了就像我活在你的身邊一樣，你別恨自己，我願意這樣，也並不是為了你。”雲娘轉頭看著祁家小姐，虛弱地說：“如果你不兌現許諾，那麼就還我命來，我做鬼也不饒了你。”就在這時，張媽聽從祁家小姐吩咐，帶了護院兩兄弟回來，大家正好都聽到了那句“我做鬼也不饒了你”，此時，方雲娘已經到了最後的掙扎，她急促地喘氣，卻好像一點用也沒有，用左手不停撕扯自己的衣服，右手卻往前直直地伸著，像是要抓著什麼，最終嚥了氣。

（4）

張大人和師爺聽著張媽徐徐道來，唏噓萬分，不想祁老太太，王老太爺和方雲娘這三人之間原有如此多的愛恨糾葛，世人莫不是逃不過“放不下”這三個字，才讓自己在世間的慾望裡煎熬折磨。如果這三個人中有一個人可以放下，那麼，也許雲娘不會死，也許很多事情都會有另外一個結局。

“張媽，為何老太爺點名讓你告訴紫竹姨太和祁雷少爺啊？可有說明用意？”師爺問道。張大人明白師爺想逼問什麼，也靜靜等待著張媽的說辭。

“沒有，老太爺沒有說。老太爺怎麼吩咐，我們做下人的就怎麼做，別的不會多問的，這是我們的本分。”張媽立刻回答。在詳詳細細說明祁老太太、王老太爺和方雲娘之間的愛恨情仇之後，張媽心裡舒暢了很多，心想雲娘之死的秘密已然說開了，想那雲娘本是自盡而亡，何況原本也是情理上虧欠了祁府小姐，那麼即便有人心存恨意，倘若自己沒有看錯她，相信也應該可以煙消雲散，還祁府一個太平，但願一切能如同老太爺所想：上一代人的恩怨就在上一代人這裡結束。

“老太爺既有如此囑咐，想必他認為祁老太太的死是和雲孃的死有關，所以才借張媽的口來解釋。不想有人把所有的仇恨歸結到祁老太太一個人的身上。”張大人說道，同時，一雙眼睛已經瞟向了旁邊立著的紫竹姨太和祁雷少爺。

〖BF〗“大人容稟。”沒有容任何人有進一步的動作，紫竹姨太已經搶前一步跪下，眼淚也迅即掉了下來，哽咽道：“大人，民婦就是日前大人詢問過的方家念雲。”“娘……”祁雷本想拉住母親，不想紫竹姨太已經稟明瞭自己的身份。　〖BFQ〗

“方家念雲？那就是方雲孃的侄女了。”張大人厲聲說道：“從實招來。”

“大人，民婦知道張媽懷疑我，也感覺到現在大人您也懷疑我，可是，民婦什麼也沒有做過，您讓民婦招什麼啊？”紫竹姨太哀哀地看著高高在上的張大人。

“大人，姑姑莫名死去，念雲連姑姑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二十多年前的往事相信誰都不會有我念雲這般睡夢也會想起，我還記得，那個晚上，姑姑再也沒有回來，我醒來找不到姑姑，顧不得風大雨大，就向家裡的花田走去，可是，路上所有見到我的人，都告訴我姑姑投河了，我怎麼都不會相信，大人啊，別人不會知道，可是我方念雲知道，每年的九月初六是我和姑姑的大日子，姑姑和我晚上要祭拜爺爺的，而且要用這一年秋收的紅花種子祭拜的，所以，我的姑姑怎麼可能在這個日子去投河呢？我拼盡了力氣來到河邊，就是想證明我的姑姑沒有投河，我要親眼看到，可是，風雨太大了，我自己卻跌落在河裡。”紫竹姨太一邊哭，一邊敘述著往事，祁雷默默跪了下來，陪在紫竹姨太的身邊。

連環獵　第四部分（12）

“是啊，”林嬸接著說道：“老太爺吩咐我去找姨奶奶，我到了雲孃的住處，遍尋不見，問了人，都只說小姑娘去了雲娘投河的地方，我便著急去找，還好天照應的，救到了姨奶奶，抱著姨奶奶回去，我一路上都在後怕，這要是晚了一步半步，姨奶奶沒有救回，我們的老太爺，望眼欲穿的老太爺可怎麼活啊！”

“大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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