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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去吧你……”
人道要知心腹事,單聽背後言,我算是苛刻地體會著了。心內這個後悔,早知道剛才就推門出去了,知不道這些氣人的話。怎一個鬱悶了得……
回到位置上鬼貝勒還在和沙丁魚嘰嘰歪歪的,沙丁魚脾氣好,任錢程怎麼從中加綱也不急眼。另一桌爆起笑聲,我回頭看,辨出是那幾支釵一夥兒,錢程喝口酒,揚眉道:“幹嘛還有表演系的?”
“對啊,播音那夥兒,”鬼貝勒四周看一遍,“還有化妝的,你這北影週年慶嘛,什麼同學會?”
“怪我了。”坐在沙丁魚旁邊的女伴兒自首,“想到的我就通知了,本以為攤上這節日來的可能不多,沒想到都挺給面子。”她是沙丁魚的正牌兒女友,就要走馬上任沙太太了。
“說明什麼看出來沒?”沙丁魚喂她吃水果,“重色輕友這一陋俗已經被時代摒棄了。”
“沙導張羅著,誰敢不給面子。”端地錢程好本事,把這捧人的話說得跟罵人似的。
沙丁魚把話撿了丟一邊去:“我可不是鬼貝勒,誰怕我幹嘛?”抬頭見我回來,在錢程肩上杵了一下,“我以為你又得帶保安對付我們呢,數你身邊資源最豐富,早這麼乖多好!”
是以觀望
到六點鐘群居時間結束,沙大允了各位可兩兩散去自行做情人節安排。鬼貝勒可憐兮兮說:你們抽空也去我那兒坐坐。我還是頭回見著死氣敗咧要請客的,他一個下午手機沒停過,要麼皺著眉不接,接起來就罵人,錢程趕他走,嫌他煩人。他滿臉愧色,卻是不得不走,拿了外套說:“真的明兒保安案子結了就過來,家家也來,我覓著個好窩子,不領你們去你們找不著門兒。”我這才信了錢程說的全世界就數他們最閒。
人散得差不多了,沙東家忙著跟人道別,一會兒沒得閒。錢程沒急著走,從酒吧端了杯顏色亮麗的雞尾酒過來,我發現今兒喝的酒都是他拿給我的。他把我蒙了一回,這就是一普通的酒會,並沒我擔心的狗血節目。只不過互相聊聊天,藉機結一下關係網,社會就是這麼維繫的。虧我還以為會有人灌他酒,做了替他擋酒的準備。他笑著揉我的發,動作很親暱,灌輸我新概念:三十歲,喝很多酒,大出洋相,猛說真話,是件可恥的事。他一副往事只能回首的過來人架勢,看得我直想笑,幾個月前正是這人醉得家都找不著,還跟我感嘆活著真累要不是遇上我他真想死,那洋相出得不叫一般大,現在又講起人生來。
“想什麼?”他規規矩矩地坐在旁邊看我走神兒。
“那個貝勒什麼人?”
“也是我們同學啊。”
“問他現在幹什麼的!”
“打聽他幹嘛?不行當我面兒打聽別的男人。”
我用食指戳他下巴。“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往後躲,“你這蠻橫樣倒真跟鬼貝勒是一路人。”嘻嘻笑著捉住我。
“沒人說我蠻橫。”我抽回手斜眼兒看他。“鬼貝勒也沒你橫,你比他像黑社會。”
“原來你看出來了。”
這有什麼看不出的,跟於一是同行。“你們系什麼人才都有啊,怎麼就沒有導演?”
我就隨便一問,他倒傷了會兒心,感慨道:“你不知道這圈子比黑社會還難混呢。”
還真刻毒。“那你是在演藝圈混不開才……”說到這兒我一下想起在洗手間聽到的那些話,正猜著他這種家底兒小影樓打工演的是哪出戏碼,小藻兒來了電話,回北京來了,沒帶鑰匙,進不去屋了,問我在哪。“季風那兒有鑰匙,我這兒遠著呢,你問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他要加班。”小藻兒聲音一下帶了哭腔兒。
得~我沒轍地看看錢程。“我這就回去。哎?黑群在家沒有?要不你去他那兒待會兒?”
“嗯……肯定沒在家。”
“你說你這孩子回來不先說一聲。”
“我不是想給你們個驚喜麼。”
“得了吧~”
“啊對了家家,你是不是跟什麼人在過情人節啊?要不你還是玩吧,季風說他最晚八點多就回來了。”
“你覺得你這麼說了我還能不回去嗎?等著吧噢?這下班點兒可能有點堵,你別在樓道待著了,樓下肯德基坐著等我。”
錢程臉色不好看。“我的情人節。”我說你乖我一會兒給你買花,他就樂顛地開車送我回家,我們小區道口賣花的比買花的多,他指著一把把玫瑰就打不動方向盤:“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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