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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們諞《三國》說《水滸》講《西遊》了。儘管他們說得顛三倒四張冠李戴,但卻津津有味眉飛色舞,逗得娃娃們哈哈大笑,有時惹得馬宏楠也不禁失笑。偶爾,幾個年齡稍大的孩子喊道:“爺爺,你說錯了。”“伯伯,你講顛倒了。”“就你能,怎麼,老師講了?”老人們很不服氣很是疑惑的樣子。“電視上看了。”膽大的孩子抬著頭一副勝利者的模樣。“電視上才瞎編哩。”老人們堅信自己說的沒錯。每每此時,馬宏楠甚感愜意,覺得老人們和孩子在一塊是人間一幅至美的圖畫。間或,老人們在一塊談得高興了,往往就要吼幾聲秦腔,《三滴血》、《鍘美案》、《周仁回府》、《趙氏孤兒》、《楊家將》、《蘇三起解》、《遊龜山》、《血淚仇》、《梁秋燕》等曲目,他們都能唱出幾段來,箇中滋味和韻致只有他們體會得到。老人們幸福而安祥的面容使馬宏楠大受感染,他也會時不時地搖頭晃腦跟上溜幾句。那個樂啊,真是酣暢淋漓!有時,他們將從自己的爺爺的爺爺那兒得來的傳說和故事又講給下一輩的娃娃們聽。從三皇五帝到民國,從神仙到鬼怪,從忠臣到奸賊,講得唾星四濺,並以此為正史,且深信不疑。他們對歷史知識的掌握不是從教科書上得來的,經過口傳但卻活生生自成體系,而且廣泛傳播於普通的農民當中,一代一代永不衰竭。有時,他們也談現今社會上的一些怪事,議論他們不可理解無法接受也看不慣的事兒,也發牢騷並大罵社會上的醜惡現象。在他們正罵得不可開交之時,突然冒出一個二楞子後生來,丟出一句:“我看你們這些老漢是讓白饃豬肉吃得胡說話哩!”說完,扭頭就走,弄的老人們瞪大眼睛面面相覷。這是馬宏楠最不願在老年協會看到的場面了。他固執地認為凡是挖苦老年人的年輕人,必定是缺文化欠修養不懂生活樂趣的人。由於他們自身認識上的膚淺,再加之不善思考,對社會缺乏更深的瞭解,對生活的全部概念和追求就是有吃有喝則可。這樣的人,在平常可以說是好人,但在非常時期卻是最靠不住最可能壞事的人,也就是說,這樣的人是最有可能成為漢奸的人。
隨著和程立業交談次數的不斷增多,馬宏楠對這個多年好友的佩服之心油然而生。一次,他們交談到後半夜,但兩人毫無倦意,話題慢慢扯到馬宏楠在單位的情況。程立業說:“你呀,對別人太實心眼了。這個社會就是個哄哄世事,你沒聽老年人說哄死人不犯法嘛!怎麼搞的,當個科長突然間就一落千丈?”
“唉,羞先人哩!誰也不怪,只怪自己。”馬宏楠邊說邊用手揉了揉鬢角。
“反正你在賈廠長手裡不要想有啥指望了。前幾天在縣上開人代會時,我有意和你們的賈廠長接觸了下,感覺此人城府很深,心眼也小,是個頗有心計且深藏不露的人。”程立業給馬宏楠遞了支菸,自己也點了根。
“唉,我大概就這個窮命吧?父母操心了我一場,盼望我能出人頭地,把我當個夜明珠,可我原來卻是個螢火蟲。”馬宏楠自嘲地笑了笑。
“你也不要太悲觀,憑你自身的條件,只有等待時機以圖東山再起了。”
“現在都講年輕化,再過兩年,換個新廠長就是人家想用我,我的年齡也過了。”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也難以預料以後的事兒,你不必過於悲觀和著急。其實,你這麼頓一下,對你也有好處,以後不論幹什麼事情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你說是不是?”
“這一跤跌得太重,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我說你們這些文化人啊,憂思太重!”
“最近,我一直考慮著如何能讓賈廠長重新將我安排一下。”
“不可能!以我的眼力再加之附近其它工廠的廠長對你們賈廠長的議論,我認為你們賈廠長不會再重用你了。不信的話,你把你們單位現任的中層領導過一下腦子,我敢斷言你們賈廠長用的人都是一些謹小慎微、膽小怕事、沒頭沒腦的人,你們賈廠長說東他們不敢西,賈廠長說啥就是啥,你信不信?”
“我單位的事你怎麼比我還清楚?”
“在咱們附近這些工廠當廠長的都是些頭面人物,大都是赴縣人大代表,很多廠長和我們這些村長都有來往,時不時議論起來我也聽到一些。再說,也關心你嘛。”程立業坦誠地笑了笑。
“你還聽到些什麼議論?”
“聽說你們財務科長是一位姓趙的女科長,其他工廠的廠長在一塊議論時都叫她‘牝科長’。據說沒有任何特長,是個工人出身,就是人樣長得漂亮,和你們賈廠長已睡在一起多年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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