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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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鄰居周身的情緒有些低迷,沉默了不少,也終於安安分分躺在床上睡覺。
&esp;&esp;猶豫了片刻,安澈也上了床。
&esp;&esp;安澈還是第一次在別人這兒睡,儘管自家那小破屋子東西多顯得擠,外頭還有討人嫌的奧爾丹,混血種盛行,好歹還有冬守夜,睡得安心些。
&esp;&esp;在這裡就不太一樣了,他還以為自己跟這麼個不定時炸彈睡一塊兒會徹夜難眠,卻沒想到才熬了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了。
&esp;&esp;甚至半夜被子漏了縫隙,安澈感覺到了寒冷,會無意識靠近他。
&esp;&esp;就好像他身邊這個人是他分外熟悉的人,是無數次默默守著他安然入睡的人,是久別重逢的心安。
&esp;&esp;儘管陣營不同,他也很難感到危險。
&esp;&esp;醒的時候安澈還有些呆愣,鄰居早就起來了,留他還躺著,他隱隱約約覺得這相處模式有點熟悉。
&esp;&esp;他出了房門,剛走到走廊,便聽見廚房裡強勁有力的剁肉聲。
&esp;&esp;咚!咚咚!
&esp;&esp;大概肉塊很大,骨頭很結實,砍刀與肉接觸的聲音刺耳又響亮,黏膩的血水或許會從肉身上流下來,淌在廚房的臺子上,沾在衣服上,變得黑紅,很難徹底洗掉。
&esp;&esp;當然,最難聞的一定是氣味,是腥燥的,持久的,濃郁到讓人窒息。
&esp;&esp;得去衝個澡,將渾身上下的衣服通通脫下來洗一遍才幹淨,勉強讓味道消散。
&esp;&esp;清早起來剁肉,是剁的昨晚袋子裡那些嗎?那些是豬肉嗎?是……豬肉還是人肉?
&esp;&esp;剁完肉要做什麼,用肉煲湯?給誰吃?
&esp;&esp;鄰居說他家裡不會有客人。
&esp;&esp;那為什麼要他進來做客,是沒想過把他當客人,還是沒想過把他當人?
&esp;&esp;是不是他目睹了行兇現場,就該安心地跟著死者去了?
&esp;&esp;他到底該不該出去,是該繼續裝睡還是偷偷溜走,是走門還是走窗?
&esp;&esp;窗戶——安澈瞥了眼鎖得嚴實的窗,這裡可是有7樓,他跳下去不死也殘。這些年他窩在家裡動不動就是一整天,悶著頭做人偶,體質差到了一個令人咂舌的地步,估計連窗戶都砸不碎。
&esp;&esp;走門就更不可能了,首先就要經過廚房,可能門還沒摸到就被那個狂躁症鄰居拽過去,當豬肉砍了。
&esp;&esp;正當他猶豫不決,沒聽見廚房裡的聲音停了下來,等到他發覺不對抬起頭,卻見鄰居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對面三四米的地方,瞳孔幽深。
&esp;&esp;鄰居緩緩開口:“醒了就過來吧,肉湯馬上做好。”
&esp;&esp;安澈不想去猜肉湯做成了什麼樣,他絕望地閉上眼,心想終於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esp;&esp;等到他坐在餐桌上,看到最為絕望的一幕便是滿桌的葷菜,一點菜葉子都看不到。
&esp;&esp;安澈遲疑了很久:“我吃不慣肉,要不我現在回去,弄點菜過來……”
&esp;&esp;其實是想趁機溜出去,儘管知道希望渺茫。
&esp;&esp;鄰居嚐了一口湯,不急不慢地說:“不用,我問過西爾希女士,這鍋肉湯里加的菜已經夠了。”
&esp;&esp;安澈被他按著肩膀啪的一下坐下了。
&esp;&esp;他記得,一樓的西爾希女士,一個活到成年被醫院驗出來的混血種,溫柔淑女,整日穿戴整齊,在瓦約街這個窮苦的地方穿著一身華麗的蓬蓬裙,偶爾坐在窗前喂著鳥雀豆子,一點都不為生活憂愁,無憂無慮,讓他羨慕了很久。
&esp;&esp;聽聞西爾希女士有一倉庫糧食,生活十分富足。
&esp;&esp;鄰居輕輕地笑,湯勺攪拌著鍋底:“我向她學習了燉湯的手法,她在這方面經驗老到,讓人受益匪淺。”
&esp;&esp;安澈握著勺子的手心出了些薄汗。
&esp;&esp;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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