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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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安澈並沒有被孟祈安的冷嘲熱諷激到，他只是說:“是啊，他喜歡誰都跟我沒關係了，跟誰在一起也與我無關，已經過去了。”

&esp;&esp;“愚蠢。”

&esp;&esp;孟祈安冷冷看著他，忽然想到，為什麼安澈不能換個人喜歡？

&esp;&esp;真是讓人嫉妒得快讓人發瘋。

&esp;&esp;要是安澈喜歡他，他或許會跟這個人在漫長的歲月中漸漸熟悉，他會多一個這樣愛他的人。不，也許沒什麼變化，他們同樣會吵架分手。

&esp;&esp;他跟沈衍一樣惡毒，結局也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esp;&esp;兩個混賬。

&esp;&esp;冷靜下來，理智回籠以後，孟祈安開始覺得自己可笑了。

&esp;&esp;在心裡無數次貶低沈衍以後，發現自己居然連沈衍都不如，至少他們相愛過。

&esp;&esp;惡意在心裡膨脹，孟祈安抱著胳膊靠著門:“沒關係，你不用糾結什麼了，所有人都會死。”

&esp;&esp;安澈問:“這個所有人包括你？”

&esp;&esp;“誰知道？我真是厭倦了深思熟慮。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覺得那些用表格裝訂好的計劃真是虛偽透了，像我們這樣的俗人要一遍遍準備、一遍遍演練，勉強摸到天才的門檻——命運天註定，不管你信不信，我們都是庸人，俗人！成為天才需要運氣，這個世界卻吝嗇——多我一個天才怎麼了？”

&esp;&esp;“絕精的鰥夫！”

&esp;&esp;“更何況，明明未知的未來才最迷人，同在這片滿是怪物的林子裡，也許明天死的是你，也許是我，那有什麼所謂，當下開心就好，說不準哪天過不下去了扯根繩子一蕩——當然，我真心希望你能多活幾年。”

&esp;&esp;孟祈安說得激動而認真，幾乎快要手舞足蹈，格子襯衫隨著動作變得皺皺巴巴。

&esp;&esp;“多活幾年——好好看看這個瘋癲的世界，替我看看，我不信你還能無動於衷！無動於衷的都瘋了！”

&esp;&esp;富麗堂皇的走廊，暴跳如雷的紳士，讓安澈有一瞬間的錯亂感。

&esp;&esp;這荒唐的對峙。

&esp;&esp;“你真是瘋了。”他感慨，無動於衷的身體同他平靜得幾近冷漠的表情讓氣氛降入冰點。

&esp;&esp;好像沒聽見孟祈安說出的話有多瘋狂。

&esp;&esp;“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撒潑打滾。但為什麼要跟我鬧？”安澈從來不懂委婉，“我是你的誰？”

&esp;&esp;孟祈安臉上的表情通通凝固了。

&esp;&esp;他精緻打理的髮型可笑得像是扔在地上被踩扁染上泥土的花束。

&esp;&esp;從精緻昂貴變得廉價骯髒。

&esp;&esp;嘴唇翕動半晌才吐出幾個字:“你真是絕情，外人都說你溫柔，真該讓他們見見現在的你……”

&esp;&esp;“外人也說你冷靜理智。”安澈禮貌地回道，“但我並沒有義務對你溫柔，我不理解，你的冷靜呢？”

&esp;&esp;“不要太沉溺於精神世界，也偶爾醒來看看，不是所有人都要圍著你轉。”

&esp;&esp;清脆落地的話作為結尾，砸得人七葷八素。

&esp;&esp;孟祈安臉上大概空白了幾秒。

&esp;&esp;明明表面上對所有人都溫和有禮，對傷害過他的人都那麼關切，偏偏說出口的話卻那麼冷漠。

&esp;&esp;他真是看錯了，安澈哪裡是小可憐。

&esp;&esp;每一次都叫他無話可說，每一次都在他自己醒悟之前直擊要害。

&esp;&esp;他直起身子，撐起最後一絲體面，溫和地說:“我真期待你能活下去，而不只是嘴皮子利索。”

&esp;&esp;安澈只說:“借你吉言。”

&esp;&esp;等到他轉身離開，孟祈安才緩緩挪動腳步離開房間。

&esp;&esp;半敞著的門裡，地毯上瓷盤碎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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