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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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嗎?尉遲曉卻道:“事無不可對人言。”然而唐瑾心裡清楚,她既然敢寫,就有破解之法,只是這份清楚他並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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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住在一個城中,唐瑾卻並不能見到尉遲曉,敵我之分正是應當避嫌。唐瑾不能去,也不讓唐諗去看她。
“這是為什麼?之前墨中郎在的時候父王不是都隨我去嗎?”唐諗問道。
“之前是計,現在不是。”唐瑾雖然這麼說,但是自己卻在夜幕之中徘徊在那座小花園外。
月明星闌珊,笛聲在星辰和皎月之間蕩起千層漣漪,卻是一曲《鳳求凰》。竹笛婉轉,在靜夜裡傳得極遠,何況二人只有一牆之隔。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尉遲曉知道他就在那堵透花高牆之外,可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能私下相見。唯有巽國眾將齊聚要與她問話時,她才能遠遠看他一眼。但就是在那種時候,他們也不便說話。
這《鳳求凰》的笛聲讓她想起司馬相如的辭賦,那賦裡寫的可不就是他們當初相識的場景?弱冠之年的唐瑾遠遊至金陵,尋得她誓要娶之為妻。凰鳥啊,凰鳥,願你與我起居相依,情投意合,永遠做我的配偶。
她貼著牆壁,形態詭詰的榕樹遮了她半邊面目。於此情此景,她又哪裡去管夜幕中昏暗怕人的枝椏?淚珠順著兩頰流下,下一行緊追不捨的跟著上一行,落在她單薄的衣衫上。
忽而聽到有人輕吟著那首《浣溪沙》 ,吟歎之聲由遠及近:
“殘雪凝輝冷畫屏,落梅橫笛已三更,更無人處月朧明。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裡憶平生。”
“你!”尉遲曉徒然大驚,“你怎麼進來了?”
月光下的人著了一身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寶藍長衫,臉色幾與青白釉的瓷器相近。唐瑾扶住吃驚後撤的人,“噓。我著實想你,吹了那曲子又想你聽了定要傷心,就進來看看你。”
尉遲曉也不知聽沒聽到他說話,兀自抬手撫過他的面頰,“臉色怎麼這樣差。”
唐瑾淺笑,“月光的緣故。”
“騙我。”尉遲曉低下頭,方才因吃驚而止住的淚又忍不住落下來。淚珠滾了幾行,她想起這一切原本都是她害的,更是傷心自責不已。
“別哭。”拇指和食指捏著她的下顎抬起,唐瑾一點一滴的細細吻掉淚珠,“相思難耐,傷自然好的慢,如今見到你,就該好了。”
“哄我。”尉遲曉倏然想起,“你怎麼進來的?被人知道了可怎麼是好?”
“你當我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嗎?”唐瑾朝高牆揚了揚頭,“這些人若也能發現得了我,那泉亭王的盛名也枉費了。”
尉遲曉急道:“那是床子弩射的箭,不比旁的,你傷又沒好,幹什麼翻牆呢!”
“我實在想見你,哪裡還想著傷?”
尉遲曉垂下頭,喟嘆:“終究是我對不住你,可不知來世結草銜環能不能還得起。”
“我和你何嘗有這些欠不欠的話。”
“以怨報德,如何不愧疚呢?”
唐瑾笑道:“你這麼說,我可不是以德報怨的聖人了?咱們不說這些了,屋裡去吧。”
“你不走嗎?”尉遲曉疑惑的問。
“既來了,就不急著去,天亮再走也來得及。”唐瑾說罷,攬著尉遲曉往屋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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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維持著令尹府上原來的陳設,一張菱紋紅木床榻,上面罩著最簡素的柳綠紗簾,一張圓桌放著民窯的紫砂壺,窗邊的條案上放了一盆朝霞紫的繡球花,花盆旁邊是一盞黃銅的仕女燈臺。
唐瑾擦亮火石點燃了燭臺上的白蠟燭,他順手掐了一朵繡球花,輕手別在坐在桌旁的尉遲曉的髮髻上。
尉遲曉撫了撫繡球花,低眉見他腰間掛著一枚有些褪色的千草柳葉絡子。
“這不是都收起來好多年了嗎?”她問。那還是他們初識時,她給他打的絡子,唐瑾平五王之亂那幾年一直戴著,後來兩個人成親了就收了起來。
“放在身邊總是個念想。”唐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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