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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聽說岳叔父建節的喜訊,派我來送賀禮。還有我娘聽說兄弟你行冠禮了,想了給你帶來的賀禮。我們已經去府裡見過奶奶和嬸母了,聽說你在軍營,特地來找尋你。”
岳雲忙四下看看,吩咐守門的卒子說:“去回稟張憲統制。岳雲先回下家就來。”
“乾孃可好?”岳雲關切的問。
不等韓彥直答話。若蘭先搶話口若懸河般陳訴說:“我娘扔了我們和爹爹走了。都是爹爹手下那個人無賴。”
“若蘭!”韓彥直嗔怪說。
“怎麼了,跟雲哥哥說說知道也無妨。”若蘭嘟囓說:“不過就是爹爹的一個手下將領請爹爹去過府喝酒飲宴,爹爹就去了。那個手下太無恥了,灌醉了爹爹,然後誣陷爹爹姦汙了他地女兒,還來勒索。娘誤信了讒言,一怒就帶了包裹走了,我和哥哥攔也攔不住。”
“清者自清,乾孃遲早會明白乾爹地人品。”岳雲安慰若蘭說。
到了家裡。岳雲看到梁乾孃為他準備的正冠賀禮,一套湖筆,一方七星端硯。一張別緻的花箋還寫了些勉勵的話,岳雲看得抿嘴笑笑,連聲讓彥直轉達謝意。
“讓我看看。”安娘伸手過來搶包裹,忽然掉下一個東西。
“這是什麼?”安娘好奇的彎身拾起來看,竟然是一雙針線做工考究的布鞋。
韓彥直這才拍了頭抱歉說:“忘記了忘記了。看我總忘事。這還是那個死了兒子的婆婆為你做的,聽娘說起你正冠了,她連夜幾天趕做的,做工不錯地。你別嫌棄。湊合穿也是賞她個臉面。”
“替岳雲謝謝老人家。”岳雲謙恭的說,仔細把弄那雙布鞋,又吩咐安娘去把他去年打獵得的那張狐皮墊包裹了拖彥直帶給婆婆。
“有勞韓大哥操勞,將這皮子替岳雲送老人家。雖是半新,卻是極好的。”
“雲兒,你同個下人的女人客套什麼?肯穿她們的鞋。是給她臉面。”
“話是這麼說,爹爹知道了岳雲無功受祿會怪罪。”岳雲說。
若蘭換了一身女孩子的裝束出來,光豔照人地嬌美,攏攏頭髮重新和眾人見禮,一副大家閨秀有教養的樣子。
見到戚繼祖,若蘭問:“這位哥哥我沒見過。”
安娘說:“是爹爹收的義子,繼祖哥哥。”
戚繼祖一禮,若蘭向他笑笑。
吃飯時。若蘭不大動筷子,李娃給她夾得菜也不見吃幾口。還將一塊兒芋頭吐了出來,呲牙咧嘴說:“扎嗓子,什麼東西呀?”
安娘一臉的不快,沉了臉不說話,吃過飯收拾碗筷,若蘭在卻在院裡看花草玩耍。
“安娘,若蘭不過同繼祖多說幾句話,你不必這麼給人家臉色吧?”岳雲嗔怪妹妹說。
“哥哥,若蘭怎麼變成這樣了。就她是大小姐,說岳家地東西寒酸,說她家的浴桶都是鑲嵌金子的,洗浴用牛奶,灑了鮮花瓣,沐了芸香。還有,她笑話我的洗衫是麻的,說是她家下等的奴才都不穿麻衫。吃飯是母親為她遞菜,她就不知道‘長者賜,不敢辭’嗎?什麼大家閨秀,假地。”
安娘摳著廊柱,撅嘴嘟囓。
繼祖趕過來說:“乾孃拉了若蘭去談天,安娘也去陪陪。”
安娘不情願的走開,繼祖才拉了岳雲說:“韓元帥的醜事,鎮江一帶軍中傳得很多。他經常微服獨自去手下將領家,逼了人家的妻女來勸酒,還借了酒力汙言穢語的動手動腳。怕是這回梁紅玉夫人怒了,才離家出走。”
“繼祖哥莫要胡說。”岳雲提醒:“讓爹爹聽了要責怪。”
“會卿弟,那韓世忠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前日去看望父親,聽父親講,張俊和韓世忠都對義父建節一事頗有不滿。說義父憑什麼與他們這些老將並駕齊驅,如此年輕就建節。我看他給義父送禮都是透了不情願。你看他送的東西,一副長輩賜賞晚輩的架勢。”
“那也說的過去,韓幹爹可比爹爹大上十七、八歲,說是長輩也不為過吧。”岳雲寬慰繼祖。
戚繼祖自嘲地一笑:“這算得什麼。當年繼祖還看不慣家父天天在女人堆裡尋歡,但好歹家父從不拿手下人妻子玩弄。將士為他浴血拼命,妻子女兒還要被他羞辱,簡直不是人。”戚繼祖說:“川陝的吳玠元帥也自詡風流,但人家一擲千金去秦樓楚館玩鬧,也不似他韓世忠,偷自家地嘴。”
“人家的事,我們管不了,怎麼說韓元帥還是抗金的,要比張俊、劉光世這些一見金兵就抱頭鼠竄之輩磊落的多。”
“物以類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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