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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新官僚的希望。那時候全市的高中中專大學都爭著請他題詞,全市的博物館文化宮藝術歌劇院都是在他的主持下修建,人們以為積弊已久的南方小城終於遇到了希望,人人載歌載舞,各個歌功頌德。就在最紅火處,這位前途無限的官員,被人攔腰斬斷了仕途。當時,由他負責引進的幾處化工廠,接連爆出重大汙染事故,導致嚴重環境危機,又有人將楊正英多年來貪汙受賄買官賣官的證據,匿名寄送到紀委。當日,就有人將這位市長從辦公室帶走。三月之後,判下來死緩,沒收個人全部財產,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君子之澤,三世而斬。到如今,沒人再記得多年前那位名噪一時的大官僚,亦或是他曾經風光無限的伴侶,那位美貌與智慧並重的華人新銳服裝設計師。程淑美在楊正英被帶走的那日便發了瘋,她一手所培育起來的服裝品牌被律師折價出售,連同所有房產,現金,股票,一起轉贈到楊寬名下。這樣算來,楊寬曾經也是出生於書香門第,高貴世家,可是誰知道呢,風寧街的大多數人,如今只記得兩歲便失去雙親的楊寬是勞改犯和神經病的兒子,因意外觸法網落魄了。“呸,誰知道他爹媽的錢是怎麼來的。說不定,自己也是個精神有問題的小混蛋。”人們這樣說。
在我和他年少相交的那些歲月裡,楊寬總是相信他父親能回來。不知從什麼途徑,聽說了很多有關他父親的故事,無論別人對他父親怎麼想,總覺得自己並沒有完全失去父親——楊正英是他的英雄。而他母親程淑美,深居在精神病院,拒絕所有人探訪,楊寬自兩歲後,一次都沒有再見過她。但他也總是覺得母親好,是個親切的不讓他丟臉的美人——他給我看過他母親的照片,將它仔細裝裱在老房子臥室的床頭上。也許在內心深處,楊寬還做著一家三口能重聚的夢。我記得高中時,有一次我們並肩臥在操場草地上,楊寬說真希望他父母能陪他過一次生日,這樣他們就能看著我們倆一起切蛋糕了。他對著夜空許願的表情那麼真實,群星也不及他當時的眼珠閃耀。
誰都沒想到楊父死後楊母會直接上吊。死訊傳出後,兩個濃妝豔抹打扮妖異的女人帶了對雙胞胎回來,外界傳說是要爭家產,也就是從那時起,楊寬切斷了和所有人的聯絡。楊寬在體校的兄弟說,他整日把自己鎖在酒店,閉門不出。球隊一天給我打一個電話,希望我能回來,即使不能勸慰他,也好歹陪他說說話。可誰料到命運像一艘船,楊寬獨自被捆綁在離我們所有人都很遠的礁石上,每當我想與他靠近,卻只有被風浪推得更遠。
那天我慌慌忙忙,搭乘最近一班早班車,又打了車,直奔楊寬所常駐的酒店頂層。用楊寬曾給我的長住房卡開啟門,就看到滿地的酒瓶子,舊床單,錫箔紙,女性內衣,避孕套。我繞過那些垃圾,叫客服清理了房間,又扒開大袋骯髒汙穢,在最裡層臥室,見到了一身酒氣滿臉鬍渣的楊寬。
“楊寬,楊寬。”楊寬背靠牆,頹廢地坐在地上。我叫了兩聲,也沒反應。臥室實在太昏暗了,窗簾闔上,窗戶沒開,充斥一種難聞的氣味,我心中害怕,繞到楊寬身後,把燈開啟。酒紅木地板被唯一一盞檯燈照亮的瞬間,楊寬陡然睜開眼,拉我跌坐至他身旁。
腰椎磕得我整個人發木。我揉揉摔痛的屁股,盡力雙腳跪地,單手扶他坐起來。我捲起他襯衣的袖口,輕輕撫摸他手上的傷口,“楊寬,是我啊,我是周灼,和你一起長大的,你還認識嗎?你要先洗澡還是先吃飯,咱們先洗澡,洗完了澡,我帶你到樓下吃你最喜歡的法餐好不好?”
楊寬輪廓深重的側臉埋沒在一片陰翳裡。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應我的時候,他說話了。先是用帶血的手指擦了擦我的臉,好像我臉上有什麼令人難以忍受的髒東西似的。“周灼,”他用感嘆的語氣說道,“你有一雙非常美麗的眼睛。”
然後他把他的嘴強硬地按到我嘴上,膝蓋重重頂上我肚子,用兩隻手殘酷地撕開了我的長褲和內衣。
我反抗,他就打我。我不明白,嗚嗚地說,“楊寬,你怎麼了,你連我也不認了嗎?”楊寬撿起一旁檯燈,撞到牆上打碎,碎片強烈地劃傷我頸部的面板。又從長靴底部抽出軍刀,鋒利的刀刃邊緣,冰涼地貼到我臉上。不知是他的血還是我的血,順著他面頰,一條一條流下來,在黑暗中,辨得到鮮熱的氣味。我嚇得再也不敢尖叫也不敢動了,他伏在我身上沉默喘氣,時而低嚎,像一條野狗。
在女服務員高聲驚叫中,我狼狽地逃離了房間。她大概以為我死了,看到我撿起衣物,赤身裸體地活過來,就又加倍地叫起來。我躲在電梯,勉強套上長褲和襯衫,從學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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