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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但是你們這些孩子給我小心了,不要又聚在那裡瞎搞。”然後,我看到他們當中的兩個人,或者全部三個人,和那個入院者一起待在洗澡間裡。他們把體溫計插進凡士林的油脂裡滑來滑去,直到上面包了手指粗的一層,嘴裡哼著,“對的,媽媽,對的。”然後他們把門關上,把所有的淋浴噴頭都開啟,除了水流打在綠色地板上發出的邪惡的嘶嘶聲外,你什麼也聽不到。我大多數的日子裡都在外面,我看到的情形就是這樣的。 。。
《飛越瘋人院》第一部(4)
但是,今天早上我被迫坐在椅子裡,只能聽到他們帶他進來。儘管如此,雖然我看不到他,我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入院者。我沒有聽到他害怕地沿著牆壁溜過去,而且當他們要求他洗澡時,他沒有虛弱地應允,而是立刻用大而刺耳的聲音回答,多謝了,他媽的我已經夠乾淨了。
“他們今早在法院讓我洗澡,昨夜在監獄也讓我洗澡。並且我發誓,如果設施允許的話,在坐計程車來的路上他們會把我的耳朵也洗一遍。呼,天哪,每次他們把我運到某個地方之前、之後和當中,似乎我都要被徹底搓洗。我已經習慣了,所以水聲一響我就開始收拾我的東西。把那個體溫計給我拿開,山姆,給我一分鐘仔細看看我的新家,我以前從來沒有在心理治療機構待過。”
病人們滿臉迷惑地互相對視了一下,又把頭轉向門口,他的聲音還在傳進來。如果黑男孩就在他身邊的話,他似乎不需要這麼大聲。聽上去好像他高高在上,對著下面說話,就好像他遊弋於頭頂之上五十碼高的地方,對著底下的人咆哮。我聽到他朝著大廳這邊走過來,從他走路的方式聽上去他很高大,而且他絕沒有偷偷溜過來,他的後跟釘有鐵掌,敲在地板上的聲音就像馬蹄鐵一樣鏗鏘。他在門口停住,穿著靴子的腿往兩邊一撇站在那兒,大拇指鉤在口袋裡。大家都看著他。
“早上好,夥計們。”
他頭頂上的天花板垂吊著一隻萬聖節紙蝙蝠;他伸出手彈了一下,紙蝙蝠開始旋轉起來。
“非常美好的秋日。”
他說話的方式有點像爸爸過去說話的方式,聲音很大、充滿邪氣,但是他看起來不像爸爸:爸爸是個純種的哥倫比亞印第安人——一位酋長——就像槍托似的堅硬而閃亮。這個人滿頭紅髮,留著長長的紅色的鬢角,一堆蓬亂的捲髮從他的帽子下露出來,看起來早就該理髮了。爸爸很高挑,而他比較寬,有著寬寬的下巴、肩膀和胸部,咧嘴一笑充滿邪氣,露出滿口白牙。他的強悍和爸爸的強悍不一樣,他的強悍有點像外皮磨損的棒球的那種堅硬。他的鼻子和顴骨的中間有道傷口,看來某次打架時有人給了他很銳利的一擊,傷口還縫著線。他站那裡等著,當發現沒有人準備跟他說話時,他開始大笑起來。沒有人確切知道他為什麼笑,又沒啥好笑的事發生。但是他的笑和公共關係負責人的笑不一樣,非常放肆而大聲,從他寬寬地咧著的嘴裡發出來,一圈比一圈大地傳播出去,迴盪在病房四周的牆壁上。這笑聽起來很真實,和那個肥胖公共關係負責人的笑不一樣。我突然意識到,這是很多年來我聽到的第一聲笑。
他站那裡看著我們,身子前後搖擺著,不停地笑啊笑。他把手指交叉放在肚子上,但大拇指仍勾在口袋裡。我注意到他的手好大,一副飽經風霜的樣子。病房裡的每一個人,病人、工作人員,所有的人都被他和他的笑給搞懵了。沒有人採取行動制止他或者說任何的話。他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走進了休息室。即使在他停止發笑以後,那笑聲似乎還在他周圍迴盪,就像迴盪在一個剛剛停止轟鳴的大鐘四周那樣——迴盪在他的眼睛裡、他微笑的方式裡、大搖大擺走路的架勢裡,還有在他說話的樣子裡。
“夥計們,我叫麥克墨菲,R?P?麥克墨菲,我是個賭鬼。”他眨眼哼起一首小曲,“……任何時候我碰到一副紙牌,我放……出……我的錢。”隨即又開始笑起來。
他走到一張牌桌前,用一個粗大而厚實的手指挑起一個急性病人的紙牌,眯著眼看著急性病人的那隻手,搖了搖頭。
“是的,先生們,我來這個機構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你們這些人帶來賭桌上的娛樂。那個彭德萊登勞改農場已經沒有任何讓我的日子變得有趣的人了,所以我要求轉移,你明白吧。需要些新鮮的血液。哎呦,看這人拿牌的樣子,整個街區裡的人都看到了,天哪!我會像修剪小綿羊一樣修剪你們這些小娃娃。”
契思威克把他的牌收起來。這個紅頭髮男人伸出一隻手讓契思威克跟他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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