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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動靜太大,而且車輪會留下極易追蹤的痕跡。”柳至秦說:“這正好佐證了桑海的話,她想拿走文物,就只能步行趕來。”
“你說她到底是因為什麼而被害?”花崇不知不覺與柳至秦討論起來,“是因為文物?還是因為別的什麼?我現在越來越覺得兇手用了障眼法,他可能既不是謀財,也不是謀色,拿走徐玉嬌的財物、姦屍可能都是為了誤導我們。從他虐屍的行為看,這分明就是有預謀的仇殺。但對徐玉嬌的人際關係排查又沒揪出什麼疑點,她在銀行從來不惹是生非,因為家境優渥,無需自己奮鬥,所以那些需要奮力爭取才能到手的好處,她都讓出去了。和所有人關係都不錯,但從不親密,不參加聚會,自有一番小世界。按理說,這種人在職場上很透明,最不容易樹敵。”
“但她這樣的人,不是很容易讓人嫉妒嗎?”柳至秦說,“你看,她什麼都好,自身條件不錯,有溺愛她的父母,不在意工資,因為工資只是她花銷的零頭。她永遠不用為生活操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旅遊也好,奢侈品也好,沒有哪裡是她去不了的,沒有什麼是她買不了的。她的同事拼命競爭,通宵加班,就為多拿一筆專案提成。但她呢,她根本不在意。她對每個人都笑,我猜應該是很真摯的笑。但花隊,你想過沒有,正是這種富人的真摯,最易刺痛不那麼富有的人的心。”
花崇沉思許久,“這種嫉妒會發展到殺人洩憤的地步嗎?”
“通常不會。”柳至秦搖頭,“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過嫉妒旁人的經歷,嫉妒別人比自己強,嫉妒別人比自己幸運……但絕大多數人也只是背後說兩句壞話而已,甚至連壞話都不說。沒有直接矛盾,僅因為嫉妒而殺人,除非是心理極其陰暗,心都被怨毒給徹底浸染了——事實上,這種人不是沒有。”
花崇捏著眉心,“如果真是這樣,人際關係排查可能收效甚微,要找到他就如大海撈針。”
“是的。他偽裝得很好,沒給我們留下線索。”柳至秦輕聲道:“我們可能得換個思路。”
重案組繼續撲在徐玉嬌一案上,而兩天後的傍晚,富康區分局幾乎同時接到兩個報警——
一位名叫呂洋的歷史愛好者在貴族墓以北400米挖出了一具女屍;
道橋路居民邱大奎用一把榔頭砸死了他的父親,邱國勇。
紅顏(16)
因邱大奎是徐玉嬌一案的屍體發現者,富康區分局當即將邱國勇命案移交市局。
彼時,花崇正與柳至秦一道在新洛銀行重新梳理徐玉嬌的社會關係。目前案件撲朔迷離,多項證據指向桑海,但桑海的反應卻不像兇手。柳至秦分析出“因妒殺人”的可能,而徐玉嬌的社會關係不復雜,日常來往只有家人、同事、桑海。若暫時將桑海放在一邊,並將動機鎖定在“嫉妒”上,那她最易引起的自然是同事的嫉妒。
查至一半,曲值的電話就來了。
“花隊!邱大奎把他老子殺了,自己報了案,說要揭發他老子騙殺兩人的事!”
“邱大奎?”花崇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起身快步走向角落,“他殺了他老子?”
柳至秦聞言也是一驚,扭頭看了看花崇的側影,旋即笑著將正在接受問詢的銀行員工送出小會議室。
花崇很快結束通話電話,疲憊地扶住額頭,“一案疊一案啊,邱大奎把邱老頭殺了,現在人在市局,我得馬上回去。”
“我跟你一起。”柳至秦已經收好了筆錄,順手拿起花崇喝了一半的菊花茶一併放進包裡,“走吧。”
“他不配活著!他早就該死了!”
市局刑偵支隊審訊室,邱大奎手上臉上的血跡還未清洗乾淨,兩眼放著不正常的精光,看上去再不是平日那木訥的樣子。
負責審問的是曲值和張貿,花崇與柳至秦在另一間屋裡看著監控。
一刻鐘前,徐戡已經完成了屍檢——邱國勇死於顱骨機械損傷,兇器是一把家用榔頭。他死狀極慘,頭部被敲擊十數下,大半個頭已經塌了,面目全非,血液和腦組織噴濺四散,現場血腥至極。
“又是家用榔頭?”花崇翻看著屍檢與痕檢報告,面色凝重。
柳至秦則是一言不發地盯著監控。
“為什麼要殺邱國勇?”曲值問。
“給我死去的母親和妻子報仇。”邱大奎一動不動地坐著,兩眼平視前方,盯著牆上的一點。
“看來付莉的死不簡單。”花崇十指相觸抵在唇邊,有些自責,“我不該在發現異常之後又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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