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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允沉著臉坐在了包言諾身後，從包裡拿出了一包藥，跟陳戈借走了小鏡子，自己塗藥。&ldo;行啊黃允，惹你者片甲不留是不是?&rdo;陳戈興致勃勃地回頭看向黃允，拍了拍黃允的桌面，似乎沒有懼怕的樣子，標準的看熱鬧不嫌事大。&ldo;他們幾個就是欠打。&rdo;黃允回答。&ldo;不是，你跟他們都沒什麼接觸，打他們幹什麼啊?&rdo;&ldo;幾個嘴欠的，先撩者賤，懂嗎?&rdo;&ldo;還有人敢惹你?&rdo;黃允聽完就笑了起來，結果扯得傷口疼，立即收住了笑容，繼續跟陳戈聊天：&ldo;我最近不是低調了嘛，天天跟著包包寫作業，答卷子，他們以為我提不動刀了。&rdo;&ldo;聽說送醫院裡急救了一個，估計你的事不會小了。&rdo;&ldo;讓他們長點記性也行。&rdo;包言諾聽著他們兩個人聊天，一直沒有動，身體僵直，似乎犯錯的人是他。他暗暗握緊了拳頭，回頭瞪了黃允一眼。黃允還在塗藥，被包言諾瞪得手裡的藥膏擠多了，卻沒在意，只能厚厚地塗了一層。剛上早自習，黃允就被老師叫走了。胡老師經過他們的位置的時候，看了包言諾一眼，特別氣惱地說了一句話：&ldo;包言諾，我對你很失望。&rdo;&ldo;你跟他說什麼啊，我一個人惹的事兒。&rdo;黃允對胡老師說道，生怕胡老師繼續訓包言諾，又把包言諾嚇哭了。胡老師氣得氣息都有些不均勻了，帶著黃允就走了。黃允一共消失了一上午，午飯的時間都沒回來。有同班的同學好奇心重，跑去辦公室旁聽了一陣子。回來後站在講臺上，就像講評書一樣地說，有被揍的學生家長來鬧了，扯著嗓子罵黃允跟學校領導。好像罵得還聽難聽，只複述了一遍就讓班級裡不少同學都覺得過分了。對方家長說黃允有娘生沒娘養，說不定就是黃允不學無術，放火把自己父母燒死了。還說黃允就該跟父母一塊死了，不然留下來禍害人間。陳戈聽完，見包言諾的臉色非常不好，感嘆了一句：&ldo;自己兒子被揍了，當家長的肯定急了。如果我兒子被別人揍了，我不但要打回去，還會戳他最痛的地方。傷害我在意的人，我也不會讓他痛快，這事也正常。&rdo;包言諾看向陳戈，似乎想說什麼，最後也只是握著筆，在自己的本子上，翻來覆去寫一組單詞。這組單詞寫了一頁又一頁，機械似的重複，無休無止。陳戈起初沒在意，她學習不太好，簡單的單詞也認不全。後來發現包言諾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有點像電影裡黑化了的人物，拿著手機查詢了這組單詞的意思。go to hell。去死吧。&ldo;包言諾你別嚇我……我就是隨便說說。黃允也有他打架的理由，他不是那種會主動挑釁的人，肯定是那群人先犯賤，所以……你別這樣。&rdo;陳戈拉了拉包言諾的校服袖子。突然被陳戈搭訕，嚇了包言諾一跳，他的身體一顫，驚恐地看向陳戈，最後又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道：&ldo;沒事，我……沒事。&rdo;應該沒事。他還好。&ldo;你也別太擔心了，我估計著，這都高三了，應該不會太嚴重，也就會給黃允記個大過。咱們學校三天兩頭的打架，也沒見誰被開除的。&rdo;陳戈繼續安慰。&ldo;嗯……&rdo;包言諾點了點頭。&ldo;你就更不用擔心你自己了，你學習好，還什麼都沒參與，學校肯定護著你。我跟你講，學校還指望你這次高考成績驚人，給學校的歷史上增添一筆光輝色彩呢，沒事。&rdo;&ldo;謝謝。&rdo;午休的時間，包言諾去了洗手間，一個人躲在坐便的單間裡。這一上午，他都在被班級裡的同學注視，課間偶爾還有其他班的學生到他們教室的門口，雖然沒有很明顯的說什麼，卻也在看他。他不喜歡被人注視，就好像對別人的目光過敏一樣，教室讓他待不下去了，不然就要窒息了。他留在廁所裡，終於能緩過來一些，結果突然開始流鼻血，滴落在白色的襯衫上。他趕緊走出來，到洗手前洗乾淨。有路過洗手池的學生看到他，有人小聲議論：&ldo;他不是那個學霸嗎?學到流鼻血了?&rdo;&ldo;難不成他跟黃允一塊去打架了?&rdo;&ldo;他跟黃允真的是那個啊?&rdo;&ldo;好像是，打架的原因你沒聽說嗎，恐怕全校都知道他們倆了。&rdo;學校裡，好事不出門，壞事傳遍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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