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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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刺眼的光束襲來，伴隨著汽笛轟鳴……

&esp;&esp;文戈，支離破碎在一個沒有預兆的夜晚。從此，她的一切在我的世界裡被分隔在回憶的板塊。

&esp;&esp;樂瑾瑜消失後，我又多了一個會重複且同樣奇怪的夢。夢裡，依舊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是衝著我微笑的瑾瑜。她眉目間有一絲絲怯意，對自己的主動並沒有太多的自信。但是，她苦心經營著自認為最美麗的綻放，只為呈現給我一個人欣賞。

&esp;&esp;是的，我欣賞到了，也融化掉了。但我沒有采取行動，更別說報以她想要的“恩澤”。於是，瑾瑜的笑容僵硬了，那上揚的嘴角緩緩裂開，而後快速蔓延到無法收拾……

&esp;&esp;我匆忙地驚醒，滿世界都是樂瑾瑜破碎後的肉末與骨渣，在空氣中飄著，不會落下。

&esp;&esp;我不想辜負。

&esp;&esp;但我始終在辜負。

&esp;&esp;“邱凌，能給我說說瑾瑜在被你控制後的7天裡，發生了什麼嗎？”我咬了咬牙，開口問道。我所自以為的，甚至覺得自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詢問關於文戈的問題，在脫口而出的瞬間，竟變成關於另一個女人的。

&esp;&esp;邱凌卻頓住了，我的這句話讓他那亢奮的狀態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沉默了，似乎在咀嚼什麼。最終，他的嘆息聲在夜色中響起：“嗯……”悠遠而又漫長。

&esp;&esp;“沈非，你終於背叛了。”邱凌喃喃地說道，“想不到短短几年後，你還是放棄了文戈，選擇了另一個女人。”

&esp;&esp;我沒有反駁他，因為不管我選擇如何自圓其說，但擺出的事實如此——我想要知悉尚活著的樂瑾瑜的事多過文戈。

&esp;&esp;邱凌似乎在冷笑，但他的表情我無法捕捉到：“沈非，你知道嗎？其實我早上和你通完電話後，就猜到你會問的問題是關於樂瑾瑜的，而不是之前你最記掛的文戈的過去。我總是在竊喜，你最後顯現的見異思遷讓我確定，在對文戈的深愛程度上，我終於超越了任何人，更不會再有對手。可是——”

&esp;&esp;邱凌再次頓了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我卻怎麼會感覺難受呢？”

&esp;&esp;“邱凌，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吧。實際上，我也不關心你的情緒波動。”我聲音不大，原因是我對自己最終的選擇感覺羞愧。

&esp;&esp;“好吧！那讓我領著你去看看樂瑾瑜的世界吧。”邱凌說道。

&esp;&esp;“那晚我上樂瑾瑜的車之前，就看到了租車公司的標誌。當時藥效還沒有完全將我控制，於是，我看了看駕駛臺，油箱裡的油很滿。於是，我猜測，樂瑾瑜想帶我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可能要離開海陽市，甚至更遠的地方。”邱凌緩緩說道。

&esp;&esp;“我逐漸清醒後，發現自己被固定在一張手術檯上。周圍漆黑一片，感官唯一能夠收穫到的，只有一股子老舊傢俱受潮發黴的味道。我嘗試著喊了一聲‘樂瑾瑜醫生’，半晌後，我本以為沒有回應，卻被對方的一聲‘我在’所否定。接著，她劃亮了一根火柴，並將她身旁的蠟燭點亮。藉著光，我努力環視四周，發現我應該是在一個老舊房子的地下室裡，因為四周沒有窗戶，角落裡有一架往上的木梯。樂瑾瑜坐在一把與周遭環境並不搭調的高高的金屬轉椅上，穿著白色大褂。她頭髮散落著，微微卷。由於背光的緣故，我無法看清她的臉與她臉上的表情。但她下垂著的手裡，有個閃著寒光的物件。”

&esp;&esp;“是一把手術刀。”說出這話時，我非常肯定。

&esp;&esp;“是的。”邱凌點頭，“樂瑾瑜並沒有動彈，目光死死盯著自己手裡的刀刃。要知道，我並不懼怕死亡，也早早知道自己最終會狼狽地死去。我理應受盡懲戒，嚐遍折磨。但在那一刻，我還是有點慌張，甚至心跳加速。”

&esp;&esp;“始終，不是一臺沒有情愫的機器。”邱凌自嘲地補充道。

&esp;&esp;他的語調讓我第一次覺得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從他選擇走向異類那天開始，他作為國土局普通職工的那一面，似乎就已經消亡。但無論他如何決絕，也一定有過屬於他的快樂與悲傷。想到這裡，我開始為自己的寬容感到羞愧。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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