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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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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迴歸線》第十二章(1)

〔插曲〕只有為數不多的人懂得這條真理,他們的名字成為十分偉大的名字。格魯弗·瓦特勒斯也許絕不會為人所知,但他同樣十分偉大。這也許就是我寫到他的原因——即這樣一個事實:我有充分的辨別力,能明白格魯弗已經達到了偉大的程度,儘管沒有其他人會承認這一點。當時,我只認為格魯弗是一個無害的狂熱者,是的,有一點兒“發瘋”,就像我母親暗示的那樣,但是每一個抓住關於必然性的真理的人都有一點兒發瘋,只有這些人才對世界有所建樹。其他人,其他偉人,在這裡那裡摧毀一點東西,但是我說起的這些少數人,其中包括格魯弗·瓦特勒斯,能夠摧毀一切,為的是真理能夠生存。通常這些人都天生有障礙,也就是說,天生有畸形腳,而奇怪地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人們記得的只有這畸形腳。如果格魯弗這樣的人沒有了他的畸形腳,世人就說他“發瘋了”。這就是關於非必然性的邏輯,它的結果是不幸。格魯弗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惟一真正快樂的存在,因此這是我正在建立的一座小小紀念碑,為了紀念他,紀念他快樂的必然性。可惜的是,他不得不用基督來作為支柱,但是隻要一個人抓住真理,靠真理生活,那麼,他如何得到真理,又有什麼關係呢?

插曲

“混亂”是一個我們發明出來表示一種無法理解的秩序的詞。我喜歡細想事物成形的這個時期,因為這種秩序,如果被理解的話,一定是令人眼花繚亂的。首先是海邁,牛蛙海邁,還有他老婆的卵巢,它已爛掉了好長時間了。海邁被完全裹在他老婆腐爛的卵巢裡。這是日常話題;它現在優先於瀉藥丸和長舌苔的舌頭。海邁販賣“性諺語”,他就是這樣說的。他說的一切不是從卵巢開始,就是導向卵巢。他不顧一切地仍然和老婆做愛——長時間像蛇一般的交媾,交媾中他還會在完事前抽上一兩支香菸。他會努力向我解釋,爛卵巢流出來的膿如何使她熱烈。她始終是一把好手,而現在她比任何時候都好。一旦卵巢摘除,就說不清她會是什麼樣子。她似乎也明白這一點,因此,去他媽的!每天晚上,盤子收走以後,他們就在他們的小公寓裡把衣服脫得光光的,像兩條蛇一樣躺在一起。他多次試著向我描述——她做愛的方式。裡面就像一隻牡蠣,有時候感覺好像他就在她的子宮裡,子宮是這麼柔軟酥鬆,這使他極度興奮。他們常常剪刀式地躺著,向上看著天花板。為了憋住不射精,他就想辦公室,想令他煩惱的事情,想大便不通暢對他的折磨。在高潮之間,他會讓他的心思集中在另一個人身上,以便讓她重新開始跟他做愛。他常常設法在一邊做愛時一邊還能望出窗外。他變得如此精於此道,以至於他能在他窗戶底下的大街上脫下一個女人的衣服,然後把她弄到床上;不僅如此,實際上還能讓她同他老婆調換位子,連續作業。有時候他會那樣一直操下去,操兩三個小時,都不帶射精的。為什麼要浪費呢?他會說。

而斯蒂夫·羅美洛則不然,要他抑制住這個,可叫他受不了。斯蒂夫壯得像頭牛,他隨便地到處散佈他的種子。我們時常坐在離辦公室不遠的街角上一個炒雜碎店裡交換看法。這裡有一種古怪的氣氛。也許是因為沒有酒。也許是由於他們菜裡那種滑稽的小黑蘑菇,總之,很容易就扯到這個話題上了。到斯蒂夫來見我們的時候,他已經做完體育鍛煉,洗完澡,用力擦過身子。他裡裡外外都乾乾淨淨。幾乎是一個男人的完美標本。當然,他不十分聰明,但卻是個好人,一個夥伴。海邁卻相反,他就像一隻癩蛤蟆。他似乎是直接從他在泥巴里混了一天的沼澤地裡來到餐桌上。髒話從他嘴裡甜絲絲地滾滾而來。事實上,在他的看來,你不能稱之為髒話,因為還沒有任何其他成分你可以用來與它相比。這完全是一種液體,一種粘乎乎、稠乎乎的東西,完全由性構成。當他看他的食物時,他視之為潛在的精子;如果天氣暖和,他就會說這很適合於尋歡作樂;如果他乘電車,他事先就知道,電車有節奏的運動會刺激他的胃口,會讓他慢慢地“親自”硬起來,他就是這麼說的。為什麼是“親自”,我從來也不明白,但是那就是他的表達方式。他喜歡和我們一塊兒出去,因為我們總是很有把握碰到一些像樣的事情。如果他一個人的話,他就不會總是那麼順當。和我們在一起,他可以換一種肉吃吃——按他的說法,是非猶太窟窿眼兒。他喜歡非猶太窟窿眼兒。他說,味道更加香甜,也更容易發笑……有時候就在事情進行當中。他惟一不能忍受的東西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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