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公判大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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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地方,九五年之前乃至是九五年之後的一段時間,刑場都是公開的。 在八十年代,更是會昭告天下。 許多工廠,礦場乃至是其他國營單位,都會提前張貼告示,告訴大傢什麼時候公判大會,會判決哪些人。 要求這些單位組織人前去觀看。 普通居民更是看到告示之後,會提前去找一個好位置。 或者連公判大會都不去,直接提前前往刑場,佔據一個好地方。 方便觀看行刑。 1983年的那場公判大會後的法場,位置最好的,是我。 因為我是‘陪綁’。 是距離被槍斃的那些人,最近的人。 …… 當時還不知道這是嚴打,只是越來越多的人被關進來,讓我們心情更加沉重。 一開始從重從快從嚴這個指示還沒有徹底下達,連公安特派員都還沒有出現。 所以我們這些第一批被抓的人,足足在這班房當中,等了兩個多月。 沒有我和陳強,瘤子在外面可謂是風生水起,最後進來的時候,還順帶給家裡都安排了一下。 我和陳強因為三隻鴨子,提前在這班房待了兩個來月,瘦了快二十斤。 瘤子和楚江海的先後進來,加之公安特派員帶來了從重從快從嚴的最高指示,屬於我們這些人的審判,到來了。 解放卡車一車接著一車的拉走,我們雙手被繩子反綁,胸前掛著一大塊白色牌子,上面寫著我們的罪行和名字。 要被槍斃的人,這塊牌子上會畫一個紅叉。 柳巷鎮,清水鎮,萬寧鎮三個地方的人,公審大會都設定在柳巷鎮。 名字上畫了紅叉,要被槍斃的人,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會有一碗雞蛋麵。 或者肉末臊子面。 今天也和我們這些陪綁不同,會單獨一個鐵皮車,坐在前面,裡面有兩到四名武警持槍看守。 我們這些陪綁,則是清一色的捆住手腳,站在解放卡車後面的拖斗兩邊,身後站著一名武警揹著槍看著。 車隊的造型依次是兩輛偏三輪打頭,緊隨其後是一個排的武警,車上架著機槍。 然後是單獨押送死刑犯,被鐵皮包裹的車,最後再是我們這些陪綁的解放卡車。 在公判大會的現場,不過八點多鐘,已經是人山人海。 等待一小會,估計九十點鐘的時候,公判大會主席臺上,會有一個人拿著高音喇叭,宣判我們這些人罪名,和判罰。 待到我們這些陪綁被宣讀完了後,就是死刑犯的判決。 我被判了四年,陳強四年,瘤子因為公安特派員來了才被抓,比我們兩個多了兩年。 餘下的差不多都是四年到八九年之間,十年以上的很少。 往日夠得上十年的人,今天脖子上都掛著一塊打了紅叉的白牌子。 楚江海離我很遠,我被五花大綁,還有兩個人壓住我被綁了的手臂,我整個人只能半弓著,看不清他的表情。 這種場景叫萬人公審,也叫公判大會。 實際上我們沒有被審,直到今天也只是來聽個判決。 有碗雞蛋麵臊子面吃的人,比我們提前一步知道結局。 我們這些這場嚴打第一批進來的人,只有到牌子掛在脖子上的那一刻,才知道今天用不用死。 大會流程結束後,我們被武警提上車,押赴刑場。 並不是要槍斃我們,‘陪綁’這些人,會在刑場最好的位置,看著被槍斃的人打腦殼。 主要是起到一個震懾作用。 亂世用重典,我們這些壞種,活該用這種方法來震懾。 被判了死刑的人,他們身上的繩子,和我們並不一樣。 他們的繩子全是死結,從脖子開始綁,一圈接著一圈,纏繞上手臂,隨後在順著脊樑骨向上,扣住脖子處,再次纏繞向下穿過襠部。 最後是雙腿,在褲腳處死死紮緊,防止因為害怕,大小便失禁從褲腿滑落。 這叫法繩,也是繩之以法這個成語的由來。 被打上這種繩子,活不過半天。 刑場在烏江邊上的空地,當時執行槍決的並不是法警,還是由武警來執行。 一個接著一個被判死刑的人,被押解著上去,跪成一排。 腦後被步槍的槍口頂住。 我們這些陪綁,真的怕了。 不怕你心似鐵,他自有官法如爐。 那個場景,是我此後好幾年當中噩夢。 甚至在服刑接受身體和思想的勞動改造時,我不止一次設想過,我有天會不會掛著被打了紅叉的牌子,在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 被子彈從後腦打進去,結束這短暫的一生。 說實話,我很想講述一下,我當時的心情感受。 甚至和楚江海來個眼神對視,腦補一大段心理戲。 但是沒有,我只能從那高大的背影,勉強認出是他來。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連一個眼神都沒能對上。 而我自己的內心,有的只是空白。 恐懼蠶食了我所有的情緒,大腦空空一片。 七聲槍響後,我們這‘陪綁’的人,被兩個武警提溜著上車,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萎靡不振。 我嘴巴一直沒有合上,一直靠著嘴巴微微喘氣呼吸。 一種窒息感,讓我覺得我單憑鼻子,無法呼吸。 明明被捆得跟個豬一樣,幾步
《黔黑往事是誰寫的》 第69章 公判大會(第1/2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