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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並非他冷血無情。失去自己的骨血,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悲痛萬分。
但如果失去了骨血,還要失去職位,甚至性命,那就更是悲痛之中的悲痛了。
宣代雲慘笑著說,“弟弟?我哪來的弟弟?我是個沒有弟弟的人。”
宣懷風像被刀戳了心窩一樣,慘哭了一聲姐姐,撲通地跪在宣代雲床前。
年亮富說,“太太,你是悲傷得昏沉了。你看看,這可是懷風,你最疼他的。”
宣代雲便真的往床前跪著的人的臉上,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淡淡地說,“這個人,我不識得。”
宣懷風哭道,“姐姐!姐姐!你別不認我!你生氣,只管打我罵我!你打我罷!”
在地上挪著膝蓋往前幾步,抓住宣代雲的手,往自己臉上猛扇。
宣代雲這極虛弱的病人,也不知哪裡生出的力氣,忽然坐起來,把手狠狠抽回來,冷冷地說,“你好狠。你是容不得我活嗎?好,我父母也不在了,孩子也沒了,弟弟也死了,沒有可貪生的地方。你要逼死我,那也容易。刀呢?拿刀來。我一把抹了脖子,也乾淨!”
一邊說著,一邊就手撐著床要下去,拿刀來自殺。
年亮富慌忙攔著,又叫又喊。
外頭的人聽見喊叫,也一擁而入,慌慌張張的攔,無奈宣代雲瘋了似的,拿不到刀,就要撞牆,嘶聲說,“真狠心!你們真狠心!我的兒子沒了!我弟弟也沒了!我不識得的外頭的野人,到我房裡來,我趕不走!我要死,討一個眼睛清淨,你們又攔著!叫我這麼做?拿繩子來,把我勒死罷!我死了,妨礙不著誰的自由,妨礙不著誰的心甘情願,大家清淨!我只要死了乾淨!”
鬧得天昏地暗。
宣懷風跪在地上,如萬箭穿心,早哭得肝腸寸斷,激動之下,頭上包紮的傷口,竟崩裂開來,鮮血染到紗布外面來。
白雪嵐因為宣懷風堅持要求自己去見姐姐,只好留在外面等候。
衝進來看見自己心愛的人兒這樣吃苦,也顧不得宣懷風答應不答應,把他打橫抱起來,就往外走。
到了病房外,宣懷風還是悲痛失措,身子如打擺子般顫個不停。
白雪嵐知道他是痛苦得傷了神志了,立即叫醫生來,給他打了一個針劑。
針劑下去,宣懷風才慢慢安靜下來,兩手把白雪嵐一個胳膊像救命稻草般抓得緊緊的,兩片薄唇抖動著,卻沒有聲音出來。
宣代雲還在病房裡力竭聲嘶地鬧,聲音傳到走廊上來。
白雪嵐唯恐宣懷風又激動起來,趕緊把他帶到下面一層樓去,兩人在一張長椅子裡坐下,白雪嵐抱著他,哄他說,“睡吧。你只是做了一個不舒服的夢,等睡醒了,壞事也就沒了。”
把手輕輕覆在宣懷風眼瞼上,一撫。
宣懷風被打了針,格外溫順地把眼睛閉上,在白雪嵐懷裡挨著,睡了過去。
白雪嵐又等了一會,估量他已經睡得沉了,才又把他打橫抱了,送到汽車上,低聲叮囑司機說,“宣副官睡著了。你開平穩些,別驚醒了他。”
司機把那林肯汽車,挑著最平坦的道路,開得如烏龜一樣的速度,慢慢悠悠到了白公館,果然沒有一點顛簸。
白雪嵐把宣懷風從汽車裡抱出來,西裝的前襟已經溼了一片,都是宣懷風的淚水。
他雖然打了針睡去了,在夢裡,猶在不安地落淚。
第十章
年家和白公館,一時都陷入無盡的悲傷憂愁中。
張媽那日見著小姐和小少爺在屋裡兩個血人兒似的,當場暈死過去,等醒過來,聽說小姐肚裡的小人兒沒了,哭得死去活來。
後來聽說,小姐發了瘋,把小少爺趕出病房,要斷絕了姐弟的情分,震驚得不知所措。
她急急去和宣代雲問,宣代雲一陣痛罵,說,“誰再在我面前提那個人,一律趕走。我現在是豁出去的人,無牽無掛,有什麼捨棄不了?這世上,孤單單的來,孤單單地去,我這一分鐘死了,也只躺一副棺材板子,身邊還能躺著誰不成?你以為,你是跟了我二十年的老媽子,和別個不同,你只管試試。”
張媽在小姐身邊伺候了這些年,從沒受過這樣嚴重的話。
想著小人兒沒了,小姐和小少爺又鬧生分,自己辛辛苦苦,終歸不過是一個沒分量的老媽子罷了,一個不謹慎,隨時要被人趕出家門去的。
她感到人生的悽惶,又對著悽惶無可奈何,只有白天黑夜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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