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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支撐幾天，可是外面的莫聲谷怎麼辦？

思來想去，周芷若也沒找出一個既能立刻將九陰真經帶出，又不用擔心這世上到底有沒有不透風的牆的辦法來。退而求其次，在找工具謄寫九陰真經與抓緊時間默背之間周芷若選擇了後者。背書這東西，聰慧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則是耐得住枯燥。想當初莫聲谷不過是抄寫幾遍《孝經》就恨不得把書給撕爛，如今周芷若要在短時間內背下整部九陰真經，更是要難上三分。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饒是周芷若先前有九陰真經精要做基礎，背下這全本的九陰真經也至少用去了七八個時辰。等全部背完了，周芷若才有了心情在心中咒罵。本以為對精要倒背如流，這次不過是補上些邊邊角角，用不了太多的時間。哪成想這九陰真經的全本上每一句話都是對精要的擴充，動不動就在精要上明明很連貫的兩句話之間加上些沒有不妨事，有了更錦上添花的口訣，生生將她曾經背過的九陰真經精要給拆分得支離破碎，讓她背得比背誦一本從未見過的書冊還要艱難。更不要提在書冊邊緣上標註的那些心得體會，周芷若不但要記得每句話都說的是哪裡，還要剋制著不要沉浸在那些意味深長，讓人獲益匪淺的註釋中。

算算時辰，從下水到背完書至少已經過去了兩個整天。兩天還算好，相信莫聲谷還不至於慌了手腳，可一旦超過三天，真說不準那人焦躁之下會做出什麼！周芷若重新將錄有九陰真經的書冊包裹好，走到最邊緣的那口石棺旁邊，右手用力掀開一條縫隙，左手則迅速的將包裹塞了進去。

“前輩，晚輩不是有意冒犯。只因時間緊迫，這真經又不能隨意丟棄，才不得已借用了您的冥所。倘若前輩在天有靈，還望前輩見諒！”周芷若在這口石棺前拜了三拜，轉身直奔藏有密道的那口石棺。

沿著臺階一步步往下走，推開曾經苦尋不得的暗門，進入與溪水只有一牆之隔的石室，周芷若既留戀又雀躍，終於要離開這沒有火把便寸步難行，空空寂寂連個聲音都沒有的活死人墓了！

第五十章

浮出水面的那一瞬，周芷若彷彿兩世為人。刺目的陽光灑在水面上，晃得她一心想要遮住眼睛，差點忘記鳧水不小心再次沉回水底去。去掉這個小小的不和諧，陽光所帶來的暖意徹底驅散了溪水那刺骨的寒冷，就連溼衣服貼在身上的粘膩感也彷彿消退了不少。

一開始周芷若只一心打理滿身的狼狽，等到渾身都乾爽了，骨縫裡的寒意也被徹底的驅散，才隱約約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頭。這終南山的後山不說荒無人煙也差不了多少，她下水之前偶爾能聽見幾聲鳥鳴已是稀奇。可現在側耳仔細聽聽，卻能辨出遠處有不少人在走動。

怎麼會這麼喧鬧？周芷若所在之處極為隱蔽，根本看不見遠處發生了什麼。等她沿著溪水下山再原路繞回半山腰的時候，大半天的時間便又過去了。隨著離半山腰越來越近，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聽聲音這些人應該都是男子，有老有少。可無論是蒼老得聽起來七老八十的還是清脆的十幾歲出頭的男聲無一不在咒罵，咒罵之人周芷若也熟悉，正是跟她走散了的莫聲谷。

“這哪兒來的野小子，也太不把老道放在眼裡了，好好一個終南山都快被他給拆了！”

“師叔說的是，還武當派的呢！武當的人都這副德行？說出去都丟咱們修道人的臉！要不是……要不是好好的武功都失傳了，打死我也不受這份氣！師叔，當年咱全真教走到哪裡不是被人尊敬的份？現在可好，什麼阿貓阿狗都爬到咱們腦袋頂上來作威作福！真是的，要是祖師爺那幾招留下來就好了，師叔你說那些秘籍是真失傳了還是讓……給藏起來了？”說到這裡，聲音開始模糊，周芷若仔細辨認也沒能辨認出那個年輕的聲音說的人名是什麼。

“玄明，不得妄言！”那個老成一些的聲音頓時冷厲起來，“你說武當便罷了，這種毛頭小子被罵死也是活該，要是讓那……聽到你對祖師爺無禮，小心你的皮！”

“切，他要是真有能耐怎麼不見他出來阻攔那姓莫的活祖宗禍害人！”

“……”

接下來的話周芷若沒有再聽，無非是對那似乎有點神秘的所謂祖師爺的埋怨還有對莫聲谷全然不將全真教放在眼裡的咒罵。

周芷若自知自己的確在墓中待了不短的時間，但莫聲谷也不是莽撞之人，即便心急也不至於驚動整個終南山，所以必定是還有其他的事情發生，迫使莫聲谷不得不冒著得罪同道的危險讓全真教和附近的山民農戶幫著一同搜山尋找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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