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醍醐灌頂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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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賀心航再次獨自到書房睡，僅餘安安一人在主臥流淚。那一年，他們倆冷戰就是這樣，這一次還要這樣嗎？這樣的冷戰又要經歷多久？明明分別了一年多，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才短短兩個多月，難道又要離心了嗎？為什麼每次都要在春天哭溼枕頭，為什麼他總是不明白她。

習慣了晚起，她忘了這一年多，他已習慣早起，安安錯失與賀心航共進早餐的時間。他去了哪裡？又去遊戲事業部嗎？

今天沒有新案子，賀心航還是來到經偵支隊，翻看著以往案子的卷宗。這位顧問一向勤快得很，加上又是證監會的專家，馮隊長不知道他是在為證監會哪項決議做資料蒐集，還是在為以後的案子分析做案例積累，便由著他。走出檔案室之前，馮隊長接到一通電話，低聲交談一番後，轉身看向這位顧問，淡淡一笑。

不知今天的卷宗是否涉及一樁十分複雜的案件，賀心航翻看了一個多小時，還沒看完。旁邊的椅子被拉開，有人坐了下來，熟悉的聲音隨即傳來：“大哥，別把馮隊長這本卷宗翻爛了，看下一本吧。”

賀心航抬頭看時，賀涵軍坐在旁邊，一手搭在椅背上，正嘲弄似的看向他。他把手上的卷宗往桌面一丟，冷冷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賀涵軍身體前傾，兩手趴在桌面，認真地看著他：“我有一樁公案，要來了結。”

賀心航一愣，昱音的案子已經審結，並沒有波及到其他人，難道又有新的案子？心中一緊，正色問道：“什麼公案？”

賀涵軍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風流公案。”

賀心航又好氣又好笑，甩了他一個眼神：“你又不是學文學的，跟我甩什麼名著。”

“喲！大哥也知道是名著裡的詞。”賀涵軍剛剛哈哈笑了兩聲，突然想起這裡是檔案室，趕緊收起來，假裝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大哥，你知道為什麼昱音業績這麼好，人事部還是這麼難招人嗎？”

賀心航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賀涵軍見他不回應，也不管他，自顧自地繼續說：“你知道外面人才市場是怎麼評價我們昱音的嗎？說我們是狐狸洞。”

賀心航輕蔑地哼了一聲，像是在嘲笑賀涵軍來報隔夜新聞。這個話癆倒是不在意，繼續他的表演：“你知道這個狐狸洞的名聲是怎麼來的嗎？老爺子親手搭建的！他們幾個老狐狸，在內爭權，在外牟利，那手段真的是，名揚四海了。”

賀心航隨手拿起一本卷宗，再次翻看起來，只是眼睛根本沒有焦點。

賀涵軍看在眼裡，知道他在偷偷聽著，心中暗喜，繼續說道：“這次的案子，雖然抓住了為首的三隻老狐狸，可是狐狸洞還在。企業文化一旦形成，根深蒂固，一時間很難扭轉過來。剩下的狐狸除了內鬥，啥都不懂，每天無所事事，隨便找個目標就要上前去咬。不想在狐狸洞裡待著，又走不出去，怎麼辦？如何破局？”

賀心航心中一顫，已大概明白他想說什麼，他的小白兔，定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被無辜撕咬。一想到安安，他的心就揪著疼，他不在她身邊的這一年多，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小狐狸已經學會瞞著他，探視的時候不告訴他，他出來後，她是否已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整了？

看到大哥在愣神，賀涵軍知道剛才的話已被他聽進心裡，又繼續道：“大哥，你知道過去這一年多，我為什麼要幫大嫂嗎？”

賀心航沒有回答，甚至沒有抬頭，只是，看向卷宗的兩眼直直的，明明是什麼都沒有在看。他在等，等賀涵軍公佈答案。

“因為整間公司，只有大嫂想把狐狸洞變成清明的工作環境，也只有大嫂有能力改變這個現狀。但是，大哥，你知道這有多難嗎？要鬥贏這些狐狸，就得比狐狸更狡猾，小白兔可鬥不過他們，只有被吃的份。”這幾句，賀涵軍不再嘻笑，他說得很認真。

賀心航垂下眼眸，賀涵軍說的這些，他怎麼會不知道，他只是太在乎她，太希望守護她純潔的內心。入獄後，他每晚睡在硬板床上思念他的安安，每每閉上眼，腦海裡浮現的就是她清澈的眼眸，深情地看向他，那淺淺的梨渦，伴隨他入夢，支撐他每天爭取表現的決心。可是出獄後，他再也看不到那雙清澈的眼眸，她的話，他不知道還能相信多少。

賀涵軍嘆了一口氣，再次把一隻手搭在椅背上，苦笑一聲：“大哥，案子審結之前叫我去莊園燒烤，是為了試探我和大嫂吧。你怕入獄後，大嫂會背叛你。”

賀心航整個身子一抖，回想起那次燒烤，叔嫂間的對話，眼睛再度愣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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