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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她頭一次在他的面前說起那兩隻小東西的事情。章得之的臉上陰晴不定,發了狠道:&ldo;說不得就得真的拜堂成親。&rdo;徐昭星的脖子一縮,下意識道:&ldo;嫁你!&rdo;&ldo;嫁我如何?&rdo;徐昭星哈哈笑了起來:&ldo;唉喲,別開玩笑了行不行!你萬一真的做了皇帝,後宮有三千佳麗,你得雨露均霑,我嫁你,守的是活寡,和如今的守寡生活可不是沒二樣。&rdo;章得之的麵皮繃不住了,一點她的額頭,氣道:&ldo;真想撬開你的腦子,看看裡頭都有什麼東西!&rdo;說罷,揮揮袖子,離去。到了晚間,他的腦子裡還在盤旋著&ldo;守活寡&rdo;這三個字。忽然就笑出了聲音。餘良策是五日後到的陳留,他直接去了郡守府邸,道明瞭來意。郡守方衡,原還想敷衍他幾日。沒想到,他來了便直接打聽姜家的住址。方衡見瞞不過去,差了心腹先去姜家報信。這才親自和他一起,直奔姜家而去。沒想到,來的是個熟人。章得之讓姜高良出門相迎,又遣人到後院告知了徐昭星。一路上,方衡幾次都想張口和餘良策說一說寡婦再嫁的事宜。這事兒,也就是長安世家裡的規矩多。像他們這小地方,這種事情,多的要命。這就是兩廂情願的事情,他們何必要棒打鴛鴦呢!可那小余大人一路之上都冷著臉,讓他無從說起。等到了姜家門外,方衡一眼就看見了出門相迎的姜高良,出了一口長氣,又見他二人寒暄。姜高良道:&ldo;多日不見餘兄,快往裡面請。&rdo;餘良策點了點頭:&ldo;姜兄,請。&rdo;這時,從次院裡出來的姜舍之招呼道:&ldo;方大人,我正有事要尋你。&rdo;方衡衝餘良策表達了歉意:&ldo;餘大人……&rdo;餘良策道:&ldo;無防,大人有事便忙,我和姜兄乃是同窗。&rdo;說罷,他已經邁過了門檻,往裡進。方衡在後道:&ldo;同窗好,同窗好。&rdo;此事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這姜家要做什麼,餘良策不感興趣。他此番前來,就是為了尋人…而已。卻沒想到,尋人尋的如此順利,且真實的情景與他想象不一。還想著她是被人綁了去,等到姜高良將他引到了後院,他一眼便看見她正在茂密的葡萄架下和一個男人下棋,得之章先生。餘良策側頭問:&ldo;先生怎麼在這裡?&rdo;只聽姜高良道:&ldo;他是我爹。&rdo;餘良策驚訝地立在那裡。他差點驚出了一句&ldo;我怎麼不知&rdo;,又一想,姜高良的事情,他從不關心,不知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還有,他驚訝的原因也不止這件事情。不管是從學生見了先生的角度,還是說從議郎見了前議郎的角度,這都讓他始料未及。好在,眼前的情景無關於風月。餘良策緩了片刻,才問:&ldo;夫人是先生的客人?&rdo;姜高良笑了一下,道:&ldo;不知算不算,你問我爹吧。&rdo;一個是教過他學問的先生,一個是點撥過他的夫人,兩個都可謂是他的師傅,叫他去問他二人,餘良策自問自己沒那麼大臉。他恭恭敬敬地給二人行禮,然後簡單地說了近兩個月在長安發生的事情,還有引他來陳留的那張字條也呈給了二人看。章得之對他很是客氣,道:&ldo;餘大人,不是某小氣不給你茶喝,而是我與夫人喝的並不是茶水,而是…酒。我與夫人說好了,誰贏一局,便能飲上一杯酒,我與她下了一個多時辰,已經有了醉意。不如餘大人和夫人下上兩局,某正好去一旁歇息歇息。&rdo;&ldo;先生無需抬舉學生。&rdo;餘良策惶恐不已。&ldo;大人就是大人,聖上金口玉言定下的。&rdo;餘良策想說那是什麼聖上啊,定了定神,拜了道:&ldo;一日為師,終生為父。&rdo;一旁的徐昭星終於忍不住翻了眼睛,道:&ldo;下不下棋?&rdo;章得之笑笑地坐到了一旁,餘良策爬了起來,連聲道:&ldo;下下下。&rdo;擺棋的功夫,餘良策小心翼翼地問:&ldo;夫人,近來可好?&rdo;徐昭星道:&ldo;還行。&rdo;這下,輪到章得之忍不住翻了翻眼睛。餘良策倒是個知情知趣的,還將她的脾氣摸的很準,聽她這麼說,便知確實是還行。再一看她的棋技,更加的篤定。她的棋技如此糟糕,先生還願意和她下棋,可見是出自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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