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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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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的燈還亮著,橘黃色的光,跨過半敞的房門,刺得屋裡的人眼睛痠疼。嚴維半仰著臉,用中指指著自己,臉上露出痞子的笑。鬱林盯著他,嘴抿的像一條線。

不知道是誰先想起來的,那時候黑漆漆的夜幕,不住地狂風暴雨,地板上飄起紅色的塑膠盆,鐵絲上掛著的女人的內衣,溼漉漉的滴著水。誰先進了屋,誰上的門栓,新換的床單,鋪在鐵架床上,枕套上繡了老大的一朵牡丹,密密的針腳,摸上去是鼓起來的。誰坐在床上,也是這樣的笑,沒心沒肺的,露了半邊糯米似的牙。

風扇在床上轉個不停,吹在光裸的背上,涼颼颼的。誰先扯得電線,也顧不上了。窗外頭一個接一個的滾雷,還有閃電,劈下來,天地就亮了,身下那乾瘦結實的身子,被照亮了一下,撞了滿眼,剛看清,又暗了。誰聽見誰的聲音失了冷靜,低低的喘在夜裡,“維維,不疼的,維維。”

嚴維坐在那裡,笑著說:“怎麼了。”他已經很累了,眼皮浮腫,肌肉軟的像面泥,面板粗糙鬆弛,鬱林比起來,嚴維已經有些顯老了。嚴維等了一會,眼神黯下去。“哈。”

鬱林站在那裡,什麼都沒說。嚴維脊背弓得像蝦,把頭埋在自己胳膊。“那時候成天想要成什麼樣子……”鬱林輕聲說:“嚴維。”“成天粘著,成天粘著,都出血了……”鬱林搖了搖他,嚴維還是抖索個不停,牙齒咯咯的碰撞著。

他伸手拽著鬱林的襯衣,用了些力氣。鬱林往下彎了彎腰,嚴維乾澀發白的嘴唇貼了過來,鬱林措不及防,剛感覺到唇上翻卷著的死皮的粗糙質感,被燙到一樣,用力推開,力氣掌控的不好,有些大了。

嚴維仰躺著看他,鬱林的手也在發抖,他飛快地睜著被扯皺了衣服,大步轉身,走廊上裝飾櫃上花瓶的釉色,溫潤的,像水光一樣淌著,裡面的插滿了灑著金粉的塑膠花,滿滿一束,半遮著復古造型的鐘擺。求而不得的焦慮痛苦和既得之後的厭倦無聊構成了人性的兩極,人生的鐘擺永遠在焦慮和無聊中沉悶的擺動著。

富貴蜷縮在走廊的一角,厚軟的地毯上到處是一小撮一小撮的貓毛,鬱林用手驅趕著拍打了幾下,見它沒什麼反應,就由它了。

兩人好過那一次,不久,天氣就轉冷了。鬱林來的更頻繁了些。他有件套頭的白毛衣,白的礙眼,穿上去像電視裡鑽出來的人,挺帥。每次嚴維領他回來,附近的孩子,都從泥巴坑裡鑽出來,往他身邊蹭,拉呀,扯呀,一個個泥手印拍上去。嚴維姥姥不怎麼聽得見,更多時候,都是遠遠看著他們,堂屋裡窗沿上擺了很多泥花盆,種了蔥,蒜,小辣椒,魚香葉,大多都是能入菜的,最邊邊角角的,才是一盆米蘭。

富貴已經很精神了,它時常在這些花盆間逡巡,尾巴翹得筆直。蹭過晚飯,兩人前腳跟後腳的進了房,鎖了門,心卻跳得更厲害了些。躲在被窩裡親熱,偶爾情急,半脫了衣服就開始胡來。富貴走路靜悄悄的,有幾次發現連它也一起鎖在屋內,只好當著它的面繼續胡天胡地,嚴維忍不住的時候,就使勁往枕頭裡,埋著臉,幾乎閉過氣去。他的指甲老忘了剪,疼得厲害的時候,就往後面反手一抓,抓胳膊,肩膀,背,鬱林身上就總有一道道的血條。

鬱林不怎麼會罵人,默默受著,富貴在牆角靜靜拉尿。兩個人做的多了,慢慢油滑起來。屋外有人叫,也敢大大咧咧的答話。幹著幹著,還會抽空說些柴米油鹽的小事。鬱林試著戴過套,不知他從哪裡弄來的,沒幾分鐘又自己扯掉了,說疼,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每次抽出來,把熱乎乎的那攤東西留在脊椎末端。每一次翻來覆去鼓搗的時候,嚴維看到自己腿被壓在腦袋兩側,自己怒漲的傢伙幾乎要拍打到臉上,他都挺想笑,像一場荒誕胡鬧的夢,偏偏夢的開開心心的。鬱林的汗滴滴答答的落下來,眼睛微閉著,樣子挺性感,富貴在一旁喵喵叫。嚴維嘟囔著:“媽的,它剛小便過,別讓它上來。”

他伸手要攔,富貴還是渾身溼漉漉的跳了上來,蜷在床尾,鐵架床晃得厲害。不知到從哪裡傳來米蘭的香,淡淡的,燻得人想睡覺起來。

18

每次回想前一天發生的事情,人們總會發現記不周全,有幾個小時,自己也忘了自己做了什麼。在腦子裡篩來篩去,也不過是勾起了幾句話,一些情緒。鬱林醒來後,更衣洗漱,在廚房裡沖泡奶粉,在吐司上摸黃油,加上煎蛋和香腸,一起擱在碟上。

富貴在他腳下,啪噠啪噠的舔著食盆裡的牛奶。人之所以比富貴要高貴些,在於他們往往不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知道怎麼樣讓別人快活,卻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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