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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如吐出點紅紅的舌尖兒來,端詳著自己疊的小官帽:“你待我那麼好,夫妻一場,我總得表示點兒什麼,回報你的恩情。夫妻能做一日,我便掙些銀子養你一日,這也是我僅能做到的。”居然口氣如此之大,想要養他。蘸筆的水定在青磚上,一捺久久劃不下去。季明德胡茬隱隱的下頜微抽著,欲要問一句:夫妻一場,果真只有恩情?話到嘴邊他又生生止住,搖頭苦笑,繼續去書字兒了。從上輩子沉在胸膛裡那無可消解的分恨,到這輩子一門心思田螺姑娘一樣想回報的恩情,他雖不能叫她愛上他,卻也改變了她的心境。寶如非但快活的有點兒過頭,殷勤的也叫季明德全然不適應。疊官帽疊到眼看三更,躺到床上還偎了過來,手揪了過來,像摸著朵花苞兒,悄聲兒問道:“要不要?”這還是寶如頭一回主動提及,想要來一回呢。季明德心中頭一股暖流滑過,抑著聲調長舒了口氣。昨兒他顛的太狠了,她跪了至少一個多時辰,兩隻膝蓋上的淤青,就是那麼來的。季明德默了片刻,攬過她在額上吻了吻,道:“你也乏了,睡吧。”明兒就要擺攤掙銀子了,寶如興奮的睡不著覺,見季明德居然如此君子,黑暗中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兒,暗道只怕今日去探胡蘭茵的一回,兩人必是搬弄過了,所以他今兒肉骨頭啃足了,肚子是飽的。就像好奇季白地庫裡那聲長長的呻吟,然後穿過曲折的通道,看到一個被剝光皮的胡安一樣。寶如蝸牛般的兩隻小觸角兒悄悄探著,這一回只探到個朦朦朧朧的影子,便生生抑住了好奇心。 賣買好了她只要知道他和胡蘭茵搬弄過就好。按理來說於這種事情一個男人今夜睡完這個明日又去睡那個她應該要厭惡的。但寶如既使腦子往那兒溜了那麼想了心裡也不覺得厭惡季明德。反而頗心疼他好端端一個人,非得被兩家人撇成兩瓣兒。楊氏刀子嘴豆腐心,自幼兒將他拉扯大疼到心眼兒裡,卻是個養母。朱氏面軟心辣,病病歪歪偏還是他的親孃。胡蘭茵佔著他的親孃這輩子,寶如也沒有天真到以為終於會有一天這個男人能單獨只歸自己一個人。此時狸貓一般往他懷裡蜷著唯盼做賣買能發注小財在一起一日便歡歡樂樂的過一日。次日黎明寶如和季明德一同起床,張氏早等在門外頭了。倆個婦人抬著一大桶棗兒抱著那油紙做成的小官帽,興沖沖便要往芙蓉園而去。寶如的打扮也是怪異梳了個高髻結著季明德的竹簪,穿了件刻意捲過邊兒的,他的夾面半膝襖子,鬆鬆垮垮,掩耳盜鈴裝作個小子。但就她那隻圓俏俏的小臉兒,一笑眼兒彎彎,便是粘上兩捋鬍子,只要眼晴不瞎的,都能瞧出來她是個年方二八的小娘子。季明德那四個貼身用的小子,坎兒和餘飛去了別處,如今還跟在曲池坊蹲守的,是稻生和野狐。稻生的老爹是祖傳三代的土匪,給兒娶名叫刀生,譽其刀尖上而生。季明德嫌不好聽,替他換了個稻字。野狐是季明德在永昌劫道兒時撿來的放羊娃,給一家富戶放羊的,風吹散了一圈羊,怕回去要挨富戶的鞭子不敢回去,跳崖下去虛蓬蓬的土,死不了,上吊吊斷樹叉,死不了。於是他就在路邊摘野狐碗豆吃,想吃野狐碗豆把自己毒死。野狐碗豆那東西,人吃了有毒,會被毒死。之所以名叫野狐碗豆,是專門給狐狸吃的,狐狸之所以放臭屁,便是吃野狐碗豆的原因。它吃了碗豆攢一肚子的臭氣,對準山洞放個屁,裡面的兔子呀山鼠呀都被燻暈了,沒頭沒腦跑出來。狐在門口等著,捉一個吃一個。野狐吃那碗豆中了毒,口吐白沫躺在路邊,哭丟了的羊,哭自己為何吃了這麼多還不死,季明德看野狐傻的可憐,遂撿回成紀做了土匪。這些孩子們待他都是忠心耿耿,待寶如,也是真正當成大嫂看的。倆人湊了過來,季明德遠遠望著寶如,道:“去跟著你們大嫂,無論有任何事,等閒不要插手,不要驚動。”稻生道:“那若是有人砸攤子,欺負她了?”季明德望著青青霧謁的天色中,白色大理石雕成高闕,門口拴馬石如陣而列,冷灰色的皇家巨苑就隱在那高牆之中。寶如穿著空空蕩蕩的衫子,兩肩溜在兩側,唯獨一張圓圓的小臉玉白,在各色早起容顏晦暗的小商小販中,眉眼笑的彎彎,挺撥蓬勃的像束初夏新抽穗子,高昂昂的麥穗一般。他頰側兩個酒窩盛著滿滿的無奈:“她自己會解決的。”寶如前些年是這苑子裡的常客,不比那等小攤小販們沒頭沒腦,進去了四處亂撞要叫裡面把守的官兵們亂驅亂趕。她早看好了一塊地方,就在入苑三里多的紫雲樓側。此處雖瞧著清靜,卻有兩座亭臺,一曰臨水,一曰彩霞。亭子往北,有一處高臺,年年都會有一個戲班子在那兒舞劍。寶如幼時最喜歡看舞劍,千央萬求,四處叫著哥哥,要找個人帶自己出來看那戲班子的大娘舞劍。她覺得喜歡吃蜜棗兒的肯定都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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