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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原以為是街坊四鄰嫉妒她家姑娘年輕漂亮,她能攀附縣太爺,那些話不過是隨意編排,沒想到確有其事,見大弟的模樣便知是真的,怒不可遏又是一巴掌。 行路艱難瓜子此類的玩意在暇州算是昂貴的零嘴,小販隔幾天炒一鍋,昨天才炒了一鍋,今兒自然不樂意起火開炒。奈何沈吟的話在曾響聽來是千斤重量堪比聖旨,誰敢不從簡直應遭九天雷擊魂飛魄散。曾響軟硬兼施連唬帶嚇,小販終於無可奈何起了爐子。一鍋五香四溢瓜子炒好篩盡,使兩張油紙包裹嚴實,小販端端正正遞給曾響:“別忘了在大人面前美言幾句,好叫大人得知。”曾響搶來油紙包,連連稱是,回去的路上又瞧見黃米麵糕團新鮮出爐,蒸汽騰騰滾滾顏色好不鮮亮,便駐足買下一份,覺得自己此番作為頗似哄小孩,於是一路走得樂呵樂,懷揣兩物如身揣絕世巨寶。聽到沈吟要帶居同野前去要錢要人,獨留自己看家護院,曾響登時吵著鬧著他也要去否則不幹了,生氣歸生氣,也不忘把兩個油紙包端端正正擱在書桌上。居同野面露尷尬,已經萌生叫沈吟帶曾響去而自己留守的念頭。沈吟卻不慌不忙還不許他勸,解開兩個油紙包,五香與黃米麵香兩股香氣交織飄飄搖搖,風從洞開的門窗裡吹進來,滿書房裡來來回回竄著,引得三人胃口大開,曾響一口氣先自行化去半截。沈吟抓了把瓜子分給居同野一半,靠著椅背,調整個舒適的坐姿,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嗑起來。咔嚓咔嚓的,曾響只覺得他的心肝脾肺腎都被一張利口上下兩排白牙嗑開了。居同野嗑瓜子急促哼哧哼哧如野豬滾食,沈吟卻不輕不慢,在他嘴裡的顆顆瓜子都是輕捻滿撫又柔又嬌氣。曾響終於按捺不住,屁顛屁顛地湊過來,不待沈吟招呼便伸手抓了一把,湊到居同野身邊嗑起來。居同野見他半氣不氣,便道:“要不叫曾響去,我不去了。”沈吟之所以先跟居同野商量,就是怕曾響也吵著鬧著要去,他和居同野提前打了招呼好站在統一戰線同仇敵愾一致矛頭對外,沒想到短短的功夫里居同野居然胳膊肘外拐。路上沒居同野作陪,沈吟是一點抬腿邁腳的意思也沒有。原本都是看在居同野面子上才想辦法治理,沈吟本就不剩幾分為官自覺,只想做給居同野看。一想那小眼神盯著自己就移不開的模樣,沈吟覺得可有意思。沈吟把瓜子往油紙上一擱,拍了拍手,撣下塵跡,聲音輕柔,像是爪子輕撓慢挑:“曾響啊,令慈今年貴庚?”曾響隨口道:“六十一了。”旋即意識到沈吟可是能在勸說,又忙閉嘴,拳頭攥緊,做出死活不鬆口的倔強模樣。“高壽吶,得空得上門拜見。”沈吟緩緩開口,不過幾粒瓜子就磕得口乾舌燥,他有端著蓋碗咕嚕一口喝光,手指點著茶蓋,叮叮兩聲,示意居同野再倒點水,“聽說令慈對你寵愛的很,你兩個哥都在外經商,幾個庶姐已經遠嫁。”居同野是沒多少眼力見的,不知如何侍奉人,從來都是沈吟叫他幹啥他才後知後覺地去幹。沈吟開口帶戲腔,幽然嘆氣,如泣如訴:“怎好叫慈母翹首以盼,只能哀嘆黑髮做似雪白髮,可憐小兒女,未解憶長安,夢裡故鄉慈母淚,滴滴穿石盼兒歸,慈母手中線,臨行密密縫……”曾響依舊閉口不言,一字一字都如吹毛立斷的血刃鋼口,他一想起在家門口候著自己歸家的孃親,慈眉善目的模樣更是深深烙印在他心尖,一股酸楚的血液流經全身衝進腦海,眼眶溼潤,站起來一徑往外走。詩書辭賦居同野是一個字也聽不懂的,自然不明白曾響哭什麼,他伸長脖子扯著嗓子喊:“做什麼去?”曾響帶著哭腔的嗓子沙啞口中如含一口石子:“給大人買路上吃的乾糧去。”居同野沒出過遠門,不知道要備乾糧,糊里糊塗“哦”了一聲,又問沈吟還要做什麼,一併吩咐了,好早點準備。沈吟嘖了一聲,眉眼流波:“要你忙活,剛才說的口乾舌燥,還不過來替本官滋潤滋潤。”·鄭力歸家發現家裡烏煙瘴氣雞飛狗跳,兩個女人衣不蔽體滿身血道,指甲裡都是對方的血肉,兩個不諳世事的半大男娃在一旁如看大戲拍手叫好。鄭力趕緊放下三輪車,閂起大門,拎起兩個男娃摔進灶房,臨關門前還不忘一人一巴掌,打得兩娃娃嘴角流血哇哇大哭。關上灶放門,他這才揪起妻子女兒,怒氣都發洩在兒子身上,現在倒不用發洩了,見女兒雙頰腫的如鞋底高,他還指望這張臉狐媚縣太爺,這可如何是好,當下一腳揣在妻子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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